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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之助罕见地没有说什么,因为红发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尽管太宰治在刺激坂口安吾,可实际上太宰治并没有太多恶意,反而像是小孩子故意胡闹。
    于是织田作之助主动提起赤松流,说赤松流很久没在聊天室露面了,似乎很忙的样子。
    话题转移到赤松流身上,太宰治果然放弃找茬儿,转而说起了自己和赤松流的日常生活,织田作之助或者附和或者评点几句,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其实正如织田作之助感觉得那样,太宰治的确兴致挺好。
    就好像他真的和织田作之助是相交了很多年的挚友,就好像那边时刻想跑的坂口安吾也是酒友似的,虽然太宰治明白这一切都是表象,但只是三个人喝酒这件事,就足以让太宰治的心情变得轻松舒适。
    他甚至很自然地向织田作之助抱怨赤松流管的太宽,每天强制他早睡早起,让太宰治这个万年夜猫子很不适应。
    织田作之助评价:“这是好事,身体很重要。”
    太宰治又问起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孩子们。
    谈到孩子,织田作之助有些苦恼:“他们都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没上过学,他们在课业上遇到麻烦,我只能拜托国木田帮忙,稍微觉得自己有些无能。”
    太宰治附和道:“的确,小孩子提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答对了还好,答错了很麻烦。”
    坂口安吾竖起耳朵,太宰治在养孩子?
    织田作之助就很直接地问了出来:“你在养孩子?”
    太宰治把玩着酒杯:“嗯,维吉莱尔的外甥洛克归我和他管。”
    想到那个有几分聪明的小孩,太宰治自然而然地想到江户川乱步,他咨询织田作之助:“乱步先生最近闲吗?我觉得他和洛克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坂口安吾努力忍笑,这是说乱步先生是个三四岁小朋友吗?
    而织田作之助居然很自然地回答:“乱步先生将不是那么紧急的案子都推后了,这几天很闲。”
    太宰治撇撇嘴,显然江户川乱步正等着他们呢。
    不行,要等洛克来了再说。
    太宰治:“让他忙去吧,我和维吉莱尔要收拾新房,还得去冬木市,很耗费时间。”
    下一秒太宰治手指一动,拿出一张请柬递给织田作之助:“既然碰到了,到时候务必要来。”
    又是一张请柬放在坂口安吾面前,太宰治用凉凉的语气对坂口安吾说:“你也是,种田长官若是没空,你来也行。”
    哈!这样他就不需要去见江户川乱步和烦人的种田光头了。
    剩下一个森鸥外……算了,给他打个电话问一声,他爱来不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降临。
    lupin酒吧的门被推开了,太宰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是赤松流。
    赤松流一手提着螃蟹一手推着门,无奈地看着太宰治。
    “……我发现你在这里停留,猜你不会去买螃蟹了。”
    太宰治穿着的衣服上有赤松流刻录的术式,当赤松流暂时停止绘制符文、准备做晚饭时,诧异发现去买螃蟹的太宰治居然还没回来,于是他让使魔确定了一下太宰治的位置。
    赤松流通过使魔的眼睛确定太宰治在lupin,立刻知道晚饭要推迟了,于是只能自己去买螃蟹,并前往lupin将沉迷喝酒的太宰治捞回家。
    太宰治怔了怔,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又看了看门口提着螃蟹的赤松流,下一秒,整个人都透彻清爽了。
    过去与未来,虚幻与现实,书世界和新世界……黑发青年露出了干净爽朗的笑容,这笑容里溢满了幸福和开心。
    太宰治从吧台位置上跳下来,他快步走到赤松流身边,走向他拥有的、掌握的、绝对属于自己的未来。
    黑发青年像是炫耀一样对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说:“啊呀,他找来了,没法和你们喝了。”
    赤松流扫了一眼吧台上放着的请柬,他对着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太宰将请柬给你了吗?请务必来参加。”
    织田作之助笑着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一下:“恭喜,愿你们幸福。”
    赤松流笑着说:“多谢。”
    太宰治和赤松流离开了lupin酒吧,街道两侧的路灯渐次亮起,带来点点暖意。
    太宰治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某个时刻,他突兀停下脚步,转身对赤松流说:“我第一次见织田作,就是在这里,我请他喝酒,他拿枪指着我的额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开枪。”
    赤松流停下脚步,他客观评价道:“肯定是你惹到他了。”
    就好像当初太宰治拿着魔术刻印宝石跑到伦敦一样。
    太宰治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子:“可他终究没开枪。”
    赤松流可是一爪子掐死了自己。
    赤松流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是我站在你身边。”
    “他看到了你,也知道你的问题,可他退后了,不是吗?”
    “我才不会惯着你。”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笑得眯成了月牙。
    只是黑发首领在心里说,我也不会再放开呢。
    ——这是持续到死亡的爱恋。
    黑发青年走到赤松流身边,他紧紧挽着身边的人,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好吧,那你可要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