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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看,“这可是为孩子好,将来你养大,封她固伦公主,夫婿绝对比她的姐妹强。朕把常宁叫来,你问问常宁愿意不愿意,他肯定愿意。”
田蜜不想多说,骨肉分离之痛自己不是没经历过。想起这个泪水说来就来,田蜜难受的哭了出来。康熙赶快起来抱着她,“算了算了,不养了,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
田蜜的理智告诉自己此时憋住了,用个简单的理由能糊弄过去,要是憋不住想要解释过去就难了。可是泪水就是不停的流,她趴在康熙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表哥……”此刻的田蜜把他当做至亲之人,两辈子几十年头一次觉得安心。她边哭边想:亲情大概就是如此了吧。对自己好,且浓烈又细水长流。
“不哭不哭,别哭了。”康熙抱着她,眼神对着李德全眯了一下,抬了一下下巴,李德全无声的领了命令,从青鱼到扫地的小太监,全部拉走审问一遍,必定是奴才做了什么,要不然皇贵妃怎么会大哭。
“别哭了,这是怎么了?说说吧,对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呜……没事,就是就是做梦了,昨天做的梦,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我梦见小时候被拐子拐走了,后来就找回来,我自己找回来的,阿玛额娘不让我进门……呜呜呜………他们不要我,科隆多还推我,我都被推到了,可疼了。”
康熙抱着她,“别哭了,咱们下次不搭理科隆多了。这是做梦呢,梦都是假的。别哭了,要是你觉得委屈,回头朕替你打科隆多,朕打他他不敢还手。”
这阵情绪过去了,田蜜也就破涕为笑了。“表哥别胡说,和他无关,做梦而已。”
“是不是想你阿玛额娘了?”
田蜜摇了摇头,“额娘经常见,就是普通人家父女也没有太多话说。我不是想念佟家……看我,这妆哭花了。表哥别看我,丑死了。”
“你什么丑样我没看过,睡觉流口水,枕头经常换,我说的对不对?”
“你以为你睡觉不磨牙不打呼噜吗?才不是,你也磨牙,也打呼噜。”田蜜用手绢捂着半张脸,嚷嚷着要洗脸,嚷嚷了几句才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
“青鸟呢?”
“她打水去了。”康熙随口回答,指着田蜜的脸,“你脸上胭脂被泪水冲的一道一道的。”
“就说了别看。”
青鱼端着水盆在门口被李德全拦着,李德全皮笑肉不笑,“青鱼姑娘,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应该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谢李公公提醒,奴婢懂规矩。”
“刚才得罪了,姑娘请吧,回头咱家给姑娘赔罪。”
“不敢。”青鱼说完,端水进来,“娘娘,奴婢伺候您洗脸。”
又说了半天话,康熙非要拿着毛笔给田蜜画眉毛,信誓旦旦的说:“朕可是画眉的高手,最擅长工笔仕女图的,画眉毛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他画出的眉毛田蜜很嫌弃,细细长长的,无奈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审美,田蜜很怀念画浓密毛流的自然眉型。等陈公公回来,田蜜和陈公公去书房后,康熙端着茶杯问李德全:“问出什么了吗?”
“旁的没问出来,就是一个抬水的太监今儿出去了一趟有些问题,已经送进慎刑司了,他本就不显眼,也没在娘娘跟前伺候过,回头再找个人补上他的缺就行了。”
“有消息了来报于朕。”
“是。”
第63章
到了晚上, 李德全在清溪书屋外边儿听了慎刑司太监的报信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回了书房。
他心里把消息过了好几遍,拿不定这个事情要不要全说出来,不过看到宫女们端着蜡烛开始点灯的时候, 就已经拿定主意了, 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吧, 自己就是个传话的, 别到时候自己也惹了一身腥。
“皇上,送到慎刑司的奴才张嘴招供了。”
“怎么说呀?”
“这个奴才早些年的时候受过孝昭皇后的恩惠,如今听贵妃娘娘吩咐。”
话虽然说的比较婉转,但是在康熙听来就透露出两个信号, 第一个就是当初孝昭皇后在表妹身边埋下了人手。第二个就是贵妃并不如她表面上的老实。
作为丈夫,对于两位早早去世的妻子, 康熙不愿意把她们想的那么坏。毕竟是陪伴了自己的人, 特别是自己的元后,更是因为生子丢掉了性命。
可是当初六阿哥之死,下手的是平贵人,用的就是孝诚皇后留下的人。这件事儿让康熙不愿意去提起, 可是到如今,孝昭皇后留下的人被贵妃启用了。
康熙冷笑了一声,“这些女人呐!”
他从清溪书屋走了出来,沿着道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后面远远的跟着奴才。没走多远走到了一处寺庙旁边,听见晨钟暮鼓在耳边回响,虽不至于当头棒喝,但是心里面儿已经明白了。
每个人都有私心,世间从来只有伪君子和真小人。真正的英雄和君子有没有?有的, 那真是太稀少了。
后宫的女人都是伪君子,或许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表妹。她是真小人。
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我讨厌你们,我懒得看见你们。我不动你们的孩子,但是你们谁要是不老实,我立马弄死你们。
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