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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孙媳妇儿来了,在我跟前说了一会儿,我问她太子最近在干嘛,她跟我说太子在学猴呢。她跟我说有些不妥当,让我来找你商量商量。”
“学猴?”什么乱七八糟的,康熙也觉得老太太的表达能力不怎么样。太子妃可能不是这个意思,结果愣是让老太太给扭成了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他转头对着李德全点了点头,李德全倒退了几步出门去了。
太后眉飞色舞,“对呀,就是学猴儿,太子妃跟我说太子看了大闹天宫,对里面的孙猴子特别喜欢,在家里面学呢。”
说到这里有些高兴,把自己叫康熙来的目的忘得差不多了,拉着康熙的手,“升平署唱大戏的时候也唱过大闹天宫,那里面的猴子厉害呀,我记得猴子把一把宝剑跑起来连翻几个跟斗之后举起刀鞘,那把宝剑一下子落到了鞘里,你当时看了还叫好呢,赏了那个唱猴的奴才不少银子”。
这都哪儿跟哪儿了,您老人家跑题了你不知道吗?
康熙忍不住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也不愿意再把话题重新拉回太子身上,就陪着老太太聊大闹天宫。
“那出戏确实好看,这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秋季有颁金节,有皇贵妃的千秋。这两个日子都要唱大戏的,要不再给您唱一唱大闹天宫?”
“真的吗?”太后高兴了起来,“那你多叫几个猴上台呗,我就喜欢看那些猴子在台上翻跟斗。”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哪怕不唱戏,叫一群人装扮上了给她在上面翻跟头都行。
康熙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吃了点东西,随后回到乾清宫。
李德全已经把康熙想要的消息拿了过来,纸上写的太子这一段时间举止癫狂。
“癫狂”这个词儿可是很严重的呀。
康熙看了之后就忍不住问李德全:“他这最近喜欢在家学猴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没有?”
“喜欢喝酒,通宵达旦烂醉如泥。还喜欢鞭打奴才,如今哪怕是东宫女眷这会儿也不敢往太子爷跟前凑了。”
“这孩子!”
太子的事情其他人也很快清楚了,康熙为了拉这个儿子一把,把他从东宫里面叫出来,可这个时候偏偏兄弟们都在跟前,太子最近仪表收拾的不好,胡子拉擦被拉过来的时候,衣服全是褶皱,就跟一团乱麻布似的,显得十分落魄,看见这些兄弟们之后也不给个正眼儿,冷哼了一声十分嚣张的路过了。
等大家说完事一块出门,老九忍不住在后面嚷嚷了一声,“听说太子最近的行为不妥当,跟中邪了似的,据说做了很多荒唐事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三在他们哥几个跟前走着,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把耳朵抻直了。
可是老八他们兄弟几个走的慢,老五,老四和老七已经往前走了好一段了,老三还想听老八他们哥几个说话,慢悠悠的在他们前面踱步。
老八他们兄弟绕过老三快步离开了。
老三这次没有生气,要是往常这些兄弟们对自己不客气,他气得恨不能蹦起来,但这一会儿他觉得太子举止失当的原因找出来了。
那就是太子他十有八九中邪了,要不是这个原因怎么能解释得了太子这一段时间的反常呢?
很多人会觉得中邪这个说法显得无稽之谈,作为一个曾经和老大一块研究过玄学的学霸,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玄学还是很有用的。
他现在心里面有个想法,要盯着老大,看老大有没有背地下手,假如下手了……自己又该如何通过这件事渔翁得利。
作为当年的同好,老三对老大的底细知道的非常清楚,知道老大手中搞玄学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根本不需要侦查或者打听,就能推断着出来到底是谁在替老大卖命。
确定好范围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心腹奴才叫了过来,让人盯紧了老大家的寺庙。
可是光盯紧了没用,过了半个月老三明白了,光在外面盯着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老三就觉得这件事儿是典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儿打不了流氓。
他手下倒是有许多编书的人,读书人里面也不都是君子,有些是冲着功名利禄来的,有些是冲着糊口来的,滥竽充数的也有,真正有学问的也不少。
这里面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据说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家里面做的是剪径的生意,可是当土匪的匪头子却特别羡慕那些耕读传家的人。
就让自家的一个孩子去读书,读了书之后换门庭到了京城,这孩子圣人之言没学到多少,土匪的作风倒是继承了下来。
自认为是江湖上的人物,必须要讲究仁义,别人都觉得孔夫子如何如何,这个人最崇拜的就是关二爷。
平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跟着他老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平生最大的烦躁就是要装的斯文。
他斯文了几年之后终于装不下去了,被三阿哥的人发现,老三就跟他说:“你把头发剃了,我把你送进去当喇嘛,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人不愿意读书是一回事,但是剃了头发就没办法当官了,他们家老爷子这一辈子最大的指望就是能出一个官儿。自己好歹也读了这么多书呢,好好的著书郎不干为什么要去当喇嘛呀?当喇嘛有什么好的,不能吃肉不能喝酒更不能和美娇娘拉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