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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明天就是大年初二了,都是走亲戚的时候。明天老九无论如何都会到他老丈人家去一趟,“明天我把你送到王府,有事出来,我准备在路上堵一下老九。”
八福晋听了心里面并不高兴,“何必初二去堵呢?初三初四难道不行啊?整个年里面你们又没什么事儿,也就吃茶看戏,难不成非要在初二那一天办事儿啊?”
说着脸就摆了起来,面容上就有些难看,“这几天不管我舅舅还是我舅妈,每次都说我,你要是不去,他们说的更过分。”
王府里面的人说她,是说成亲了这么多年也该要个孩子了,如果夫妻俩真的生不了,让八福晋大方一点儿,赶快找几个好生养的女人弄到府里。
可是八福晋不愿意,前几年生活过得和和美美。八阿哥这个人温柔体贴,从不乱发脾气,也不跟其他家的爷们一样回来就跟个大爷似的。八福晋觉得自己嫁给八阿哥真的是走了运了,可越是觉得自己幸福,就越觉得有些事不该发生。
让她觉得第一桩不如愿的事就是隔壁的侧福晋,然后就是两口子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这种事儿说出来都伤心,所以夫妻俩避免在日常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些伤心事。只是每年过年过节,只要到了王府,王府里面的人免不了在旁边叨叨着生孩子。到了走亲戚的时候,八福晋迫切的希望八哥跟自己一块儿去,两个人能够分担这种压力。
八阿哥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跟你一块儿去,只是咱俩年纪不小了,你看看老九老十家的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咱们也该打算了。”
八福晋答应了一声,低下头,两只眼珠子蒙起水雾,这个年过得仍然是没滋没味儿!
虽然老八家的日子过得略微有些惨淡,但是四阿哥家的日子过得特别好。就算四阿哥板了一张冷脸,但是也避免不了几个孩子跑了过来说吉祥话。
白天见了一些属官和拜访了一些爱新觉罗家族当中的老王爷们,晚上回到家之后有可口的饭菜,有活泼的孩子,四阿哥的心情大好。
如果今天真的有影响心情的人或者事儿,那也就是庄亲王那老东西。
四阿哥换了一身酱红色的常服,系了一条明黄色的腰带,暖帽上镶着玉片。换好了衣服和鞋子之后,见了几个孩子,随后来到四福晋的暖阁里,用盆里的热水洗了洗手。
一边擦手一边跟四福晋抱怨,“按道理来说我这做晚辈的不应该提庄亲王的是非,可是你不知道这老人家为老不尊。今儿去康亲王府,他对着人家府中的侍女瞧来瞧去,看见了一个模样长得好的,一把拽到怀里去了,那丑态……”四阿哥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到最后只能用俩字儿概括,“恶心!”
四福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四阿哥的臭毛病特别多 ,她是知道的。除了话唠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人都是好的,不是自己的人都是坏的。欣赏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浑身优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浑身都是缺点。
四福晋想了想,觉得庄亲王应该没有自家爷说的那么不堪,“或许是这位老王爷喝醉了,再或许是这姑娘长得圆润好生养。”
庄亲王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儿子,但是没长大就去世了,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人也变得越来越糊涂,年轻的时候看着还好,但是到了晚年对生儿子这件事变得特别的执著。
他担心自己死了之后爵位会流到其他人的手里,养了不少别人说好生养的姬妾。也许真的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家还真的没有孩子降生。
但是这个人做事有几分随心所欲,又爱喜欢跟皇上顶着干,所以皇子们对他的感觉并不好。嘴毒的在背后里没少说过他就应该断子绝孙。
四阿哥听了四福晋的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就是往他脸上贴金,别说酒后失态,他喝没喝酒都是一个样子。”说到这里就想起自家这几个孩子,“以后这几个小子要是哪一个跟庄亲王一样,我打断他们的腿”。
“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嘛?多不吉利。”
四阿哥把布巾扔进盆里,坐到了四福晋身边,“今天也一天没在家,这几个小东西跟你从宫里回来老实了没有?刚才在爷面前瞧着倒是挺乖的。”
四福晋好笑的摇了摇头,“老实什么样啊!今天早上他们到额娘跟前拜年,额娘一人给了他们一只巴掌大的金猪,我看了看,都是实心的,做的憨态可掬。妙的是每一只都不一样,咱们家弘历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好,被弘时骗了去。后来听俩姐姐说了这东西是娘娘赏的,一人一个,他又找弘时要回来,弘时一开始不给。一路闹腾着从宫里到了家,现在这官司还没断清楚呢。”
四阿哥听了之后忍不住把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小年纪兄弟俩都开始起内讧了,将来可怎么办?
“你当时就应该按着弘时打他一顿,我们兄弟几个小的时候,哪敢从太子手里讨东西。弘时是庶出的,怎么能从嫡出的手中哄东西呢?”
四福晋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并不是故意要在这里说弘时的坏话,告孩子的状。主要是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在地毯上滚来滚去,让四福晋觉得可有意思了。
然后她就越描越黑,“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弘历这小东西本来是把自己的金猪要回来了,可是他也看上他哥哥的了,非要让弘时的给了自己。两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给对方,非要让别人给自己,所以这一摊子烂账到现在我都没有给他们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