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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杀的人头滚滚,有些人才会彻底的老实下来,要不然他们心中没有什么畏惧,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儿都敢干出来。
田蜜已经来了,绕过这些磕头的皇子来到太后身边,看老太太一脸泪水,赶快搂着她的肩膀,“儿媳来晚了,让您老人家受惊了。”
太后看到田蜜,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刚才确实惊着我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孩子突然变得跟一群狼似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康熙对田蜜点了点头,示意田蜜照顾好老太太,对着身边的老三又踹了一脚,“别磕了,走吧,你们不是有话说吗?待会让你们说个够。”
老三被踹了一脚,再加上刚才也挨了一脚,又磕了很久的头,整个人头昏眼花半天爬不起来。
可是太监们根本不管这么多,上去架着他拖着拖出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面的宫女太监赶快端着水盆拿着布巾过来把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又点了安神的熏香,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乾清宫里除了宗室王爷,还有各部大臣以及诸位皇子,连八阿哥都被带来了。十四阿哥出列替八阿哥鸣不平,言语里面指责四阿哥构建了八阿哥。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康熙也根本不在这些儿子们跟前演戏了,指着老八,“胤禩之罪,不在于他在江南贪了多少银子,而在于他结党营私,心怀大志。视太子之位为囊中之物,从十数年前就开始挑起兄长的纷争以求得渔翁之利。为人子不忠不孝,为手足不恭不悌。甚至为了构陷太子,他居然伪造印信调动兵马,把朕和皇亲置于险境当中。当日塞上之事他就有造反之心,若不是朕有防范,说不定他那一群叛军已经杀入御帐,将朕和诸位皇子通通杀死,为他上位扫平障碍了”。
八阿哥整个人跟个木头似的,直愣愣的跪在那里。
十四阿哥听了之后当即反驳,“您这全凭猜测,没有丝毫证据。当时是您说的天下臣子推选的人选就是新太子的人选,您这是担心八哥势大将您架空,所以出尔反尔。为君您猜忌太重,为父不讲道理……”
十四阿哥的话没说完,诸位皇子们纷纷出言喝止,然而十四阿哥根本不怕,“难道儿子说的不是吗?天下臣民都是这么想的。当日在金銮殿上是您亲口说的要选太子,如今却又把废太子拉出来挡事儿,像您这样出尔反尔,朝廷威信何在?”
康熙一下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摸向荷包,那里面装着丸药。
八阿哥眼神一暗,心中急切的盼着什么。
康熙心口疼得越来越严重,但是他强忍着不愿意在儿子们跟前暴露出自己有心疾的事实,口中说出的话,却断了老八的通天之路,“胤禩,奸柔成性妄蓄大志,不可托付祖宗基业。又系辛者库贱奴所出,自幼心高阴险……”
一句话没说完,八阿哥浑身颤抖,这是从根上否决了自己。十四阿哥的眼珠子已经红了,如果皇父骂了八哥,他心里面没什么波动,但是连额娘也一块骂了,那么就真的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年轻气盛的十四阿哥忍不住直接顶了一句,“辛者库贱奴愿意生这个儿子吗?没有你,她生得出来这个儿子吗?您别把罪过都怪在额娘头上,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您的上梁不正,也别怪他下梁歪了。”
康熙这个时候摇摇欲坠,嘴唇泛紫,脸色发白,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诸位皇子吆喝着十四阿哥不要再说了,十四阿哥已经彻底愤怒了,“当初要不是你贪图美色,额娘就不会生下八哥,八哥没有被生下来哪有今天的事儿?所有罪过皆系于您一身。”
康熙羞恼成怒,忍着心口剧痛,拔起侍卫的刀剑举着砍向十四,诸位皇子们纷纷大叫,老五和老七抱着康熙的腿,老三抱着康熙的腰,十三已经空手接白刃,老四赶快把刀从康熙的手中夺了下来。
老五喊着:“他昏了头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三也说:“回头再教训他,有罪交给宗人府,您可不能亲自动手杀了他呀。”
亲手杀了儿子这样的事情会在史书上重重地记下一笔,康熙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的没了。
十五和十六已经捂住了十四的嘴,就怕他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康熙看着各个儿子的面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到了床上,太医过来之后,心中叫苦不迭,就今天这种情形,康熙的病症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了。
只不过太监把事情往小了说:“皇上刚才急怒攻心导致气血翻涌,毕竟是上了年纪了,以后不要再让皇上生气。”
这话说出来之后不少人暗自飞了几个眼神儿。
康熙直到下午才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田蜜坐在床边。
“都什么时候了?”
“快吃晚饭了,今天太医把表哥的病症糊弄过去了,但是这群孩子都不傻,估计已经猜出来了。”田蜜说完之后上前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背后放了一个靠枕。“先把药吃了吧,其他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康熙喝了半碗药,把药碗放下之后问了十三的近况,“他一手接住了刀刃,如今那只手怎么样啊?”
流了不少血,万幸手没事儿,已经包扎了。
“这群孩子们呀!人家说的对,儿子多了果然是被讨债。也不知道上辈子咱们欠了他们多少,这辈子闹得朕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