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朝疑惑，但也没有说些什么，他在公公的带领下，慢步朝着宫内走去。
    晚间的乐声有些悠扬，但是配上里面不断摔打瓷器的声音就刺耳多了。
    方子朝一边思索着该如何保证今晚的清白，一边想着该如何打听情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潜入者，但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该如何保全保护自己。
    待走近了，里面隐隐朦胧的帘幕突然被掀开，方子朝就看见几个宫女抽泣着跑出来，而正入眼里的，是小皇帝一手死死扼住一名宫女的脖颈，可怜的宫女几乎窒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相助。
    小皇帝的神态也是十分不对，原本俊俏的脸蛋更显阴郁，仿佛乌云遮日般，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变得赤红，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而在难以忍耐的时候，周遭的人就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方子朝正看着，却不料那小皇帝突然晕厥过去，宫女这才惊恐地抽泣出声。
    公公赶紧将方子朝推入房里，低声道：“今儿个皇上犯病，算是糟了，美人好生照顾着，日后皇上念起你也能记得这份情意。”
    谁要这份情意？
    方子朝心里顿时有些郁闷起来，但是他还是笑道：“是，知道了。”
    公公见方子朝识相也不多言，他好歹拿了方子朝的银子，还是多嘱咐了几句，在小皇帝发病的时候，切记要顺着他。
    这难不成还是位祖宗？还得顺着他？便是师父来了，方子朝也没有顺着的道理。
    方子朝这般想着，待公公带人出去后，自己迅速往床上一躺，往被窝里一钻，和着衣服便想就此睡觉，理也没理身侧晕厥的小皇帝。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突然一道声音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方子朝，方子朝一怔，他睁眼一瞧，就见小皇帝还是小皇帝的着装，但是口吻居然和赵公子一致。
    方子朝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该唤小皇帝什么。
    心里却思忖着，这算什么病症？难不成二人就是一个人？放在未来，这就是精神分裂！妈耶！
    方子朝还真怕小皇帝拿刀直接砍了自己，便只好顺从着他的话，继续道：“是我。”
    赵公子似乎才睡醒的样子，眼圈还有些薄红，他一双带着些许雾气的眸子看着方子朝，竟然给人一种温润纯真的感觉。
    “好像一直见着姑娘，却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赵公子扶了扶额，他似乎也没注意到身上的龙袍，或者对这突如其来的环境早就适应了。
    方子朝道：“那就别记了。”
    赵公子笑道：“几次与姑娘相遇也是有缘，姑娘想要一起喝杯茶吗？”
    方子朝往四周扫了一眼，心想要喝茶还得找人上茶，被人看见小皇帝这副模样，怕是要出事，还是换个方式吧。
    “下棋会吗？”
    “略知一二。”
    方子朝点头道：“如若公子不介意，便陪着我一起下棋吧。”
    说罢，他从床上起来，有些薄的被单从他身上滑落，饶是方子朝穿了衣服，赵公子还是匆匆捂住了眼睛。
    方子朝心里暗笑，若是小皇帝，怕是早就扑过来了。
    他打消了心里的一些疑念，坐在桌前，执起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