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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后昼夜颠倒睡眠便更差,常年被梦魇困扰,一睡去便陷入沉沉梦中。
    倒是很少梦回高中时代。
    她自小学起就展露出惊人的记忆水平,写的作文也极富灵气,一路顶着才女的名头长大。
    直到上了高中之后,临安一中是有名的省重点,又重理,对学生培训一向规矩的按照高考规则条条框框的来。
    开学后老师布置的第一篇作文就是议论文。
    是正式又无趣的题材,黎思一向最倦写这种,随便扯了两句就交了上去,作文发下来是满分100的作文才得了30分。
    下课后她就被语文钟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去。
    钟老师年过三十,风趣儒雅,是怀中倍出名的语文老师。黎思老实站在办公室里,看他把她的作文本摔到桌上,声音不低的斥了一句:“轻狂!”
    年少时,黎思不知听过多少人暗地里骂她轻狂,又或者是再跟一句“恃才傲物!”
    那时总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读了几本书便了不起。越长大见的越多,读的越深。,反而更能知道自己的浅薄。
    “你看看这是什么,”他翻开作业本:“题目也不写,通篇一派胡言,沾边不沾边都往上扯,你当这是什么!”
    黎思眨了一下眼睛,实话实说的回答:“题目是真的忘了写,至于其他的,钟老师,我不会写。”
    这话气笑了钟老师:“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会写法,是不识字还是看不懂题目?”
    “都不是,”她带着初生牛犊的勇敢:“矛盾各有所长,老师您总不能叫善矛的人使盾,那到战场上岂不是毫无活路?”
    钟老师还是笑,眼角皱纹细细:“那若是战场上只叫你用盾呢?为了活命,你也不得不学会?”
    黎思说:“那我宁愿战死。”
    少年人的天真永远最无畏,钟老师并没有再长篇大论的劝黎思什么,只是后来在一次次的考试中,她终于明白了“战场上只叫你用盾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学生,一贯的好胜心逼得不得不学习如何写出一篇优秀的议论文,钟老师爱才,也十分乐意指点她。
    也常常去钟老师家里看一室的藏书。
    他家的书房极大,推拉开合门的分格书柜紧贴着一面深木色墙体,一打开有暖黄色的氛围灯照出卷卷书页。
    这书柜延至一整面墙,更妙的是书房偏窗三分之二地带有一半遮的镂空梨木屏风,绕过屏风去后面临窗书桌旁放置了一米宽的软塌,舒服的仿佛专供着人休息似的。
    黎思第一次见的时候啧啧称奇,只道这样的布置谁还有心坐在书桌前安心看书。
    钟老师笑容里带了些无奈:“是给我外甥买的,他嫌那椅子板直累人,喜欢在那软塌上待着。”
    钟老师的这位外甥黎思早有耳闻,他常挂在嘴边,说是和黎思差不多大,也在临安一中上学。
    只是不巧,黎思每次来的时候,都恰好和他的外甥错过。
    钟老师极宠他外甥,每次提及的时候都带着骄傲又无奈的笑。
    譬如书房里游动的那几尾鱼,是他要养的,因嫌弃一屋子书没有活气。再如,他用的器具就只需他自己用,旁人碰也碰不得。
    黎思忍不住感慨:“您外甥当真是,洁癖到了极点。”
    五一时学校放了三天假,黎思和好友季晚韫约了出去玩,在一家面包店买了度数很低的调味莫吉托一边喝一边逛街。
    那莫吉托根本不能称之为鸡尾酒,只有度数很低的白兰地做底,余下都是果汁的香甜。
    季晚韫一向爱玩乐,这点子度数压根不放在眼里,为了陪她才喝而已。
    一路逛到烈日渐薄,季晚韫不停的掐掉口袋里小灵通响起的乐曲。黎思咬着吸管促狭:“谁这么坚持不懈啊?”
    “没谁,”她把手机关成静音:“不管他。”
    “得了吧,”黎思说着又看见小灵通亮了起来:“你这一下午心不在焉的,我也懒得跟你逛了。打这么多电话想必是有急事,你快点去吧。”
    “好吧,”季晚韫嘟嘟嘴:“那我先走了思思,你回家注意安全。”
    “我不回家,我去钟老师家。”
    “又去啊?”
    “不想回家,”黎思伸了个懒腰:“你别跟我这耽误了,快走吧。”
    黎思没什么酒量,一点点读书的莫吉托喝了都有些微醺,钟老师开门的时候吓得摸摸她的头:“发烧了吗这是?”
    “没有,”黎思笑嘻嘻:“是晒的脸红。”
    “天也确实热起来了,”钟老师的夫人陈以蓝是个同样温婉的浑身上下透着书香气的女子,端着盘雪梨笑道:“思思来吃块梨。”
    “谢谢师母。”
    “天气热了,咱们院外的木香花也该开了。”钟老师闲话道:“黎思,你从外面来,看见开的花了吗?”
    “看见了。”黎思想了想,从院子进来时,乳白墙上确实爬满了郁郁葱葱的木香花,在阳光照射下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