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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路尾随才把它带到光肇寺。幸而光肇寺离玲珑府不远,且自己脚力又快,这才没有跟丢。
阿诚自认为跑得很快,以前在村子闲玩时跟别人比赛跑,从来没有人能跑得过自己。本想着借着优势把来人引开让温惟脱身,却没想到温惟半道又回来找自己,也怪自己箭术不精,丢了人。想想若是真的落到那些人手中,定会适得其反给她惹来大麻烦。
阿诚越想越觉得惭愧,一时语塞,不知该做何解释。
温惟长呼了一口气,厉声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单独擅自行动,还有,几日后我会亲自检查你箭术!”
“是!”阿诚小声地应了一声
“出去吧!”
这一夜温惟心中抑郁难当,本来精疲力倦,身心俱疲,躺在床塌上却辗转反侧,困意全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行动受挫,无功而返,又差点成了人家笼中之鸟。一阵前所未有的沮丧感袭上心头,她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以她的身手即使找不到账册,至少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可是……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前有东陆突然早归,后有李荣赈莫名出现。
从东陆最后话内之音来判断,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今夜的行动,所以才让府中守卫把光肇寺围的水泄不通,可是为什么又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撤了守卫?
还有那个李荣赈,最后与自己交手的青袍男子怎么会是他?事出突然,可偏偏就是他!深更半夜到光肇寺,这又是莫名其妙整的哪一出……
温惟头疼欲裂,思维瞬间陷入混乱,今夜咄咄怪事,接榫太过蹊跷,让她一时理不出头绪,但有一点她可以非常确定。
她身边、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她,而且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光肇寺之行也不是全然无所收获,温惟想起那个床褥底下印有东海海卫司标志的信函,虽然没来的及看信件内容,但从笔迹陈旧程度推测应该是数月之前卫接在世的时候所书……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团,温惟躺在床榻上,精神一阵恍惚,半睡半醒中,迷迷糊糊到了天明。
一大早,温惟刚走出屋门,玉灵急匆匆地过来找她,说是宫里一早派人来传,宣她进宫。
温惟颔首应了一声,心中猜测会不会与昨夜之事有关,细想觉得不太可能。又想到最后自己动手伤着李荣赈之事,该不会找自己要秋后算账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要是真认出了自己,小心眼跟自己过不去,温惟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自己一朝失利受制于人。
话又说回来,除了受了点皮肉伤之外,他一个大男人也算不上吃亏,反而还占了大便宜!
……
温惟收拾利索,换了身官袍,用完早膳,早早去了宫中。
到了射阳殿,门口的传递官热情出来相迎,告知温惟大殿之内陛下、太后与摄政王正有要事相商,让其稍作歇息等候。
温惟点头应承,人并没有立刻入偏殿,而是顺着射阳殿前的亭台水榭漫无目的地溜达赏景。
此处有天然泉眼,遂因地制宜挖了几个泉池,园内温暖湿润,水雾缭绕,许多不到时节的花草也早早盛开,一片花红柳绿,景色宜人,满园花香另人心旷神怡。
温惟看见对面几个宫女聚在一起正在给池里的锦鲤喂食,漫步徐行走了过去,几个宫女看是温惟,忙半跪躬身问安,温惟微笑回应,几个宫女放下鱼食,不敢上前惊扰一一退身离开。
温惟捡起盛放鱼食的油纸包,顺手抓了一把,往池子里丢去,就见各色锦鲤都争先恐后地游了过来,张着嘴巴,似乎在喘息间轻而易举地就把漂浮在水面的鱼食都吸进肚子。
温惟见状,把一整包鱼食全数都倒进了水池里,引来大批鱼群前来觅食,鲜亮的大一团在水中攒动着,摇曳着尾巴,摆动着身体,自由而快活地享受美食给他们带来的乐趣。
温惟看着这静水无波的一湾碧池,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一个不经意间温惟眼梢瞥见对面平静无澜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人影,温惟抬头望去,有一人坐于亭台中的石凳上一动不动,奇怪的是在这暖意浓浓的春日里,那人竟然披着一件藏青色厚重的毛领大氅,包裹严实,穿着打扮与常人迥然不同。
温惟走上前看看究竟,还没走到那人的近前就闻到一股明显清苦的味道隐约夹杂着说不上来的某种香味,那人双目微阖,脸色青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不知是因为穿的太多还是身体不适渗出密密细细的汗珠,双眉紧蹙,身体僵硬,面露痛苦之色却又在极力忍耐。
“这位大人,你身体可有不适?”温惟上前出声问道
那人双眸慢慢睁开,一张清秀面庞清晰得映入他的眼帘。
温惟也愣了一下,这人五官精致如画,眉眼分明,眼眸泛着深邃好看的琥珀色,皮肤在白色狐领的映衬下比一般女子还要细嫩无暇,额前的墨发轻挽如黑缎般垂于身后。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