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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下,中间隔了几步远的距离。
“下官此来是想当面问清一件事情”
“问”
“陶锦尧一事,可是侯爷出手相助?”
李荣赈面色一沉,点了点头,道“陶锦尧在朝为官几十载一向克已奉公,独善其身,其行事作风亦没什么可让人指摘之处,我帮他,也是秉公办事而已。”
他话语一顿,又赘了一句
“当然了,他此次贪墨风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受你东平牵连”
温惟不置可否,李荣赈所说确是事实。
温惟面露微笑,态度恭敬
“虽为陶家之事,但祸起东平,归根结底,是我们东平欠了侯爷人情。若没有侯爷帮忙,此事绝无可能这么容易就迎刃而解,侯爷高风峻节,急人之难,下官甚是感恩。”
温惟拱手行正式谢礼,言语诚挚。
因两人身高差,温惟平视就能看到李荣赈那突兀的男性喉结旁有一道细细的伤痕。也许是因为沾水的缘故,伤口泛着浅浅的红色,还未愈合好。
又坦诚不公道:“那夜我夜闯光肇寺,乃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情况紧迫亦不知交手之人竟是侯爷,这才动手伤了您,不知轻重为我之过。”
李荣赈冷哼了一声,道:“本侯若是知道温理正身手如此了得,那晚就不会去光肇寺管这闲事,白挨那一下。”
“下官知错!”温惟赶忙认错,赧然一笑。
“东陆那人古怪孤僻,不知道你们温家到底跟他因何原因结下梁子,但本侯劝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若有下次,恐本侯也帮不了你。”
“嗯,感谢侯爷大恩,温惟谨遵侯爷教诲!”
李荣赈看着此时此刻举止儒雅,言行中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女子,又想起那日在光肇寺,招招狠戾,冷绝无情的她。
俨然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恶狼。
今日温惟穿了身素淡的月黄色衣袍,正巧李荣赈也着了一身米黄色家常对襟长袍,两个人立于月下,月色清华,对影成双,再无多话。
温惟见天色已晚,既然心中疑团已解,此来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在这杵着。
遂躬身行礼,出言告辞。
见李荣赈仍站在那一动未动无甚反应,没多做停留,转身欲退步离去。
“温惟……”身后就听到李荣赈喊了自己的名字。
温惟身未动,只是微微侧颜,五官精致而立挺,线条流畅而柔美,在斑驳树影的映衬下,有一种亦真亦幻的说不出朦胧美。
她看了他一眼,见李荣赈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猜想他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又想到自己刚来看到的那一幕,直觉他要说的可能与那事有关。
还没等李荣赈开口……
温惟嘴角上扬,莞尔一笑,那笑容明媚动人,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今日之事,侯爷不必介怀,人立身于这天地间,如蜉蝣,如薄烟,短短数十载,本就该活得潇洒恣意。
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已亦不能随心所欲,常常被这黄金大厦、权利地位所禁锢,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揣度戒备。行不逾方,言不失正,事事循规蹈矩没有半点人生乐趣可言。
即便这样,我依然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对自己所喜,意之所向,能坚持本心。
君子、亦有成人之美!”
说罢,面容平静自若,踱步悠然离去。
只留李荣赈一人站在原地……
李荣赈看着消阴在小径曲折处的纤纤身影,心中一阵怅然。
她所言之意,他听得很明白,他本应反驳,在此情状下,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说,任何解释对她本就没有意义。
就在她刚才要离去的时候,他按耐不住内心莫名的冲动,忍不住连名带姓叫住了她。
有件事他想当面问她、即使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他也能预料到她反应如何。
但他仍然想亲口问她。
他想问她愿不愿意……
……
温惟刚走不久,李荣赈就喊来全生,全生知道今晚闯了大祸,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侯爷,属下知错,还请侯爷息怒”全生愁眉紧锁,愧疚难当。
“明天差人把赵茗芳给赵翀送回去!”李荣赈冷冷地说道
“什么!侯爷,这可是公然拂了赵翀的面子啊,还有……赵姑娘的清白”全生双目圆瞪,不可思议。
“她要真知自重,一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不该不顾廉耻,未经允许三番两次来出寝居向本侯献媚”
李荣赈话音极重,没有给赵茗芳留半点脸面。
全生吓的连忙应承,说明日就办妥此事。
说完,立马闪人离开今晚这个是非之地。
正要溜之大吉,又听到
“还不赶紧跟着!”
全生一向反应迟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