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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一点惊喜不给自己。
难得他还是松口了,李荣赈提着的心突然落了地,瞬间踏实了不少。
“但说无妨!”
李荣赈猜测他,一定又会要某处兵权或者某地的管辖权,心里为此已经做好准备,对他来说这种小要求只要别太过分皆可应付。
东陆见他这么爽快,走到他近前,看了杯茶。
慢吞吞得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看侯爷能否放下心中所爱!”
李荣赈端起茶盅的手一顿,满脸错愕,诧异地看着东陆。
“侯爷是聪明人,应该知晓我所指何意。如果是我猜错了,那侯爷大可心安理得地答应,如果我猜对了,那就请侯爷好好考虑考虑。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比起这个,我东陆只不过是一贪生怕死苟延残喘之辈,又没有他人可依仗庇佑,所以我只能为自己留好后路,有备无患。
东平与我势不两立,要知道你一旦娶了她,你我从此就是对立关系,既如此我又何必为救她而自求死路。”
说罢,见李荣赈坐在那不说话,也无任何表态,又似乎想起什么事情。
又道:“听闻侯爷正让刑部去查此事背后之人,即使不查,我猜想以侯爷明察秋毫,知微见著心中已然有数,只是没有证据盖棺定论罢了。
赵翀此人如今也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此番失手,恐怕此时早已出了京都。若想找个由头治罪于他,名正言顺的平定昭阳,以侯爷的手段自是不难。”
李荣赈不置可否,却依然保持沉默,他当然不认为东陆是在好心帮自己出谋划策。
东陆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门清,平了昭阳,间接让庞敬宗一方势力重挫,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东陆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知他现在没心情听这些,心思全在那女子身上,语调一转,又将话题换了回来。
“温大人之事,侯爷可先不急,她的胳膊勉强能再撑上个两三日,只是到时侯会少块肉而已,侯爷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考虑,本侯答应就是!”李荣赈声调突然提高,语气坚定。
面对东陆的咄咄逼人,即使再怒不可遏也不能动他一下。
他没想到他堂堂一当朝摄政王到头来竟被一阉人拿捏,硬是无计可施。
”口说无凭!”东陆提出质疑,在李荣赈看来就是得寸进尺。
“那要如何?”
“以你李氏家门荣耀起誓!以你摄政王如日中天政治仕途起誓”
……
宽敞整洁的客房内,落地铜铸香炉清烟袅袅,升腾而起。窗前桌榻上放着一个十几寸的水晶琉璃缸,好几十条刚由鱼卵孵化成芝麻大小的小红鱼在里面欢快畅巡,穿梭于缸内浮动的水草青荇之间,活力充沛。窗外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屋舍内安静得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此时,静卧于床榻上的温惟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亦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潜意识的感觉好似有一双温热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感觉自己晃晃悠悠被人抱在怀里,感觉有人在耳边嘀咕着自己听不清楚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于半醒半醒中有仿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于一片云雾缭绕中,渐渐清晰明了……
阿兄!是阿兄!
温惟在梦境中差点尖叫起来,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温弛一身洁白素衣,依旧如二十岁的少年般,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面带笑意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不发。
温惟看到他简直欣喜若狂,兄妹俩犹如久别重逢,没有半点生分与陌生……
她仿佛回到儿时驻扎的西关大漠,一个青葱少年带着头上扎俩小丸子的孩童,在一望无际的金沙旷野上,放马追逐,自由驰骋,俩人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回荡于空旷广袤的天地之间。
她又好似看到自己的少女时代,不知出去又闯了什么祸事,回到府上惹得父母亲伤神动怒,吆喝着要请出家法,小惩大诫。阿兄心疼的连忙挺身而出护住自己,一应揽下说是他的主意,父母亲这才作罢。
俩人逃过一劫,暗暗心喜,阿兄装模作样训斥自己,自己却持宠而娇大言不惭,豪言壮语——“头可断、血可流,女侠气节不可丢!”
把温弛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怒道“烂泥扶不上墙,无可救药!”,自己却没心没肺捧着肚子,嚣张地哈哈大笑。
接着,画面一转,她又依稀看到那年俩人一同随父进京的春朝节……
温惟的思绪不断游梭于各种往事之间,一切好似近在眼前、历历在目。
如此真实,却又如此飘渺。
午后,阳光挥洒,穿过窗外青翠浓密的树冠,于桌案前投射出斑驳的荫翳。
此时,东陆正盘腿坐于隔间的暖阁上,几案上放着十几个晶莹剔透的小瓷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