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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路漫漫终究不能陪你一辈子。”
叶清澜的话让温惟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犹如星星之火,原本压下的那个念头瞬间被熊熊点燃。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她可以义无返顾的回头,可是现在这么多人为了她奔波操劳,甚至以命相抵,一想到这她再也挪不动半步,犹豫踯躅,即使心有不甘也不能肆意妄为。
她眉头紧蹙,表情凝然所有所思,知女莫若母,叶清澜自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出声安慰道:“你无需担心,亦无需愧疚,你的亲人与朋友都会真心祝福你,只管放心这里有母亲,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此生仅此一次,母亲很欣慰能亲眼目送你出嫁。良辰吉时不可错过,不要再犹豫了!
母亲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日后定会是个好夫君、好父亲,如此佳婿,锦绣良缘怎可错过,去找他吧,他还在等你,莫让他失望、”
温惟眸中泪光闪烁,内心百感交集,她退后两步双膝跪地,以额触地,端方行跪拜之礼,久久未起。
叶清澜佝偻着身子将温惟扶起,催促道:“快走吧,此时朝廷定会倾尽兵力出城追击我们,你务必抄僻静小路绕道回京,估计这会儿他们定然不会想到你回头折返,城门防卫自会松懈不少。”
“那你们怎么办?”温惟问道
叶清澜目光灼灼,成竹在胸,语气坚定地回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如果连朝廷那些个不中用的小尾巴我都甩不掉,我这个平川夫人岂不虚有其名。明日午时我们会在清凉山脚通濮州的山口等你,万事小心!”
温惟颔首应下,转身大步离去。
叶清澜立在原地面露微笑,凝视着女儿渐行渐远背影,微风轻拂,万木凋零,落叶归根,她依稀看到年轻时的自己,生命轮回生生不息,曾经顽劣叛逆的小丫头片子转眼已经嫁为人妇。
从此、她将有新的人生,新的身份。
“花烛拆封,喜气临门,花烛燃起,诸公见喜,烛头对烛头,生个小子做诸侯,一杯敬天地,一杯敬家堂……”
不远处君徕在河边一边采着秋日的木槿花,一边哼念着歌谣,悠闲而自在。
温惟路过,冲他招了招手,小家伙乐呵呵地跑到近前,二话没说,踮着脚将手中一束粉色的木槿花举到她的面前。
抿嘴笑道:“姑姑是新娘子,姑父是新郎官,这是送你们的礼物!”
温惟笑着伸手接下,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两颗牙的君徕,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塞进他的小手,笑吟吟地问道:“是谁教你的顺口溜?”
君徕赶忙将红包悄悄地揣进裤兜,转身指了指远处,温惟顺着望过去,只见嫂嫂陶成碧与陶行云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俩人谁也没动,似乎已经预料到温惟要去哪里做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齐齐冲她挥手。
这边……
李荣赈知道城门发生的一切,怒气难遏,他没想到在京都城相依为命,视姐为母的昔太后竟冷酷无情到如此地步。另他失望心寒的同时,他更担心她的安危,就算今日婚礼无法进行,他也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李荣赈丢下满屋宾客,在一片惊诧哗然中愤然离府,等他知道消息赶到的时候,城门管事见他怒气冲冲,怯懦地上前如实禀报,言温惟已安然出城。
他一身华丽纁衣玄袍,金冠束发,脚踏描金麒麟靴,贵气天成,身姿笔挺地坐于戴着大红花通体黢黑油亮的赤汗宝驹之上,朝城门外极目远眺,五官隽刻,神色冷肃如冰。
没一会儿,就见一群士卒整装待发准备出城,不用问李荣赈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叫来兵头沉声命令道:“今日,谁敢出城追剿就是与我李荣赈过不去,去!告诉庞秋沉,让他赶紧撤兵,如若不然,我当即带人掀了他丞相府!”
兵头一看李荣赈怒气正盛,吓得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说道:“回侯爷,我们……是奉……太后……”
李荣赈坐于马上,一脚踹过了过去,把兵头踢得人仰马翻,斥声道:“去他妈的!今日本侯把话放在这里,若有违抗割头示众,太后若怪罪下来,让她只管找我!”
说着,命人把晋如叫来,严守城门,又让属下出城快马加鞭把已出城的士卒全部招回,一刻也不许耽搁。
夕阳西沉收尽最后一点余晖,夜幕笼罩,李荣赈独自站在城门口如一块风化的石头,一动不动等了好久。
还在等什么?
她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去寻她,他又想,就算见到她,然后呢?
带她回来?让她继续面对这些阴谋算计、尔虞我诈?让她整日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埋头苦笑,双肩颤抖,表情狰狞,他的悲哀,他的失望,他的无能,他的脆弱……他终究不配拥有那样美好的她,曾经所期盼的一切也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梦而已。
他与她的缘分,就连道别的机会没有!
行尸走肉,有气无力地回到荣国府,此时府中宾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