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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地方的心腹大患, 所以昔太后对二人婚嫁之事并无反对。
直到她被父亲一言点醒,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个年纪二十六七还没有立侯夫人的阿弟早就对温莛知的女儿暗生情愫, 甚至不惜违背朝廷的利益与自己的意愿先斩后奏私自发兵东海,徇私助东平脱困。
试问, 日后若他成为东平的乘龙快婿, 他如何能做到衷心向她?又如何能做到秉公处事?
他们之间的矛盾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慢慢激化,俩人的关系如高墙之隙,越裂越大, 直到最后水里纳瓜话不投机,谁也无法理解谁!
今日姐弟俩又坐到了一起,一开始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李荣赈一想到昨日之事就怒火中烧,她为了阻止自己与温惟的亲事,大喜之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竟与庞敬宗合谋对自己的即将求娶的妻子痛下狠手,这如何能让他咽下这口恶气!
昔太后见他面色阴沉,不见半点润色,一身黑中描红绣有瑞狮祥云的新婚袍服,让她极不自在。她想发火,想质问他,昨日为什么公然抗旨,阻止朝廷兵力出城追击东平叛党?为什么明明早就知道东平在京都埋伏兵力而知情不报?
但一想到昨日父亲李横训谏之言,看着李荣赈一个人寂廖孤独得坐在那里,内心又十分愧疚煎熬,说到底是自己拆散了他的美满良缘,逼走他心爱之人,手足之情,于情于理,实是她这个长姐做得不厚道。
见李荣赈不说话,昔太后才开口出声道:“长姐知你心中恨极了我,可身在其位,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哀家知道你极是喜欢她,可她终究不适合你!”
李荣赈冷冰冰地回道:“她已是我李家之人,是我李荣赈的妻子,这不适合一说,太后从何谈起,莫说您与她的姑媳关系,就算看在当初她救您与圣上一命份上,也不该对她那样无情!”
“你说什么?什么她救我们一命?”
李荣赈回道:“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隐瞒,当年春朝祭祀回京途中,救你们并非她兄长,而是她,为了免于先帝的责罚,权衡利弊才让温弛替了她!”
昔太后眸光一闪,面露惊色,看着李荣赈严肃认真的样子定不会胡言乱语无中生有,感到诧异的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他又道:“所以,臣弟不奢望太后视她为家人,只求能宽容以待,若有什么不满大可直冲我来,夫妻本为一体,对她!就是对我!”
昔太后神色恢复如常,面如沉水,肃声道:“你不要忘记当初你答应过哀家什么!”
“长姐放心,我乃一朝摄政之臣,自然懂得为臣之道该尽的本分,然……,太后乃一后宫妇人,若是越俎代庖罔顾纲常伦理,擅自干政以身犯陷,也休怪臣弟为了大夏国的朝堂稳固,按祖制礼法公事公办。
至于东平之事,我亦自有分寸,若太后信不过我而擅权妄为,逼着东平造反,那就另当别论,休怪臣弟不顾昔日姐弟情分……”
见李荣赈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见外,昔太后冷哼了一声,疾言厉色道:“说来说去,你无非一心向着她要与我划清界限,但你不要忘了,你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是谁把你捧上去的?”
李荣赈起身行礼,郑重说道:“臣弟谢太后提携之恩,吾自知资质平庸非杞梓之才,亦不能承皇恩厚望,但、身为堂堂男儿委实犯不着依附于后宫妇人或是家族余威立足于人前,今日幸得太后召见,应为西南边关告急之事,即便太后不说,恕我妄揣圣意——是想让我离京领兵出征吧?”
李荣赈是何许人也,知微见著洞察人心,许多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的对,她确实有意让他离京,对此无可反驳。
见昔太后无言以对,李荣赈又道:“君命不可为,我自会依令奉旨出征,但有一事我必须点到为止!庞敬宗此人绝非善类,太后若要与他为伍无疑是与虎谋皮必不得善果,当年先皇后之事咱们心知肚明,事后其朝党势力除得还算干净,但难免有漏网之鱼遗留祸根。据我所察,庞敬宗至今私下仍与先皇后裕氏往来甚密,是敌是友,就不用臣弟再赘述。”
一听先皇后,昔太后立马变得警觉起来,李荣赈的话让她对庞敬宗疑心渐重,但眼下,更让她头疼的,还是她这个不听摆布肆意妄为的阿弟。
她淡淡地道了句:“哀家,心中有数!”
李荣赈再次躬身行李:“既如此,那臣弟不日便出发离京。眼下已入秋冬季节,西关大漠粮草饮水困乏,周边野匪寇盗颇多,原本想着让晋如亲去镇边,我这一走,为保皇城安宁,就让他暂时留下听候差遣,以解不时之需。”
昔太后颔首点头:“也好,有心了。”
李荣赈神色一凛,又道:“日入至于星出谓之昔,如今大夏国国君年幼,朝堂局势风起云涌,边关战事狼烟四起,内外交困之际希望太后身为一国之母能担得“昔”字之望。
臣弟知太后心有顾虑,待班师归朝,摄政王之位臣弟会修书主动请辞!东平若无异动,我劝太后莫去主动招惹无事生非,还有内子温惟,我绝不任何人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