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还是手软了些
严染早早就让人将点心都准备好了,招呼孟羽兮她们坐下,大家都是成婚的夫人,共同话题可就太多了。
不过三人也有顾忌到韩芮是闺阁女子,没有讨论太隐秘的话,更多的提到衣裳首饰。
韩芮有时也能参与,孟楠星不怎么喜欢说话,但跟投缘的人也会聊很多。
知道韩芮喜欢看书,孟楠星跟她说了不少关于诗词歌赋的话。
孟羽兮跟严染在一旁闲聊,一不小心又聊起了八卦,严染小声地说,我听说昭王这次来京城,是希望圣上可以给明珠郡主赐婚。
昭王世子也没有成婚吧?昭王不是应该先安排世子的婚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她对昭王知道得太少了,有任何八卦消息都不能放过。
严染摇头说,这个,我也是听母亲说的,说是今早昭王妃去找了太后娘娘,希望可以给明珠郡主赐婚。
孟羽兮惊讶,太后娘娘这几日都在礼佛,昨天的家宴都没有出来,竟然会见昭王妃。
不过昭王妃当年既然是太医院的女官,想必太后娘娘先前见过她。
可知道昭王妃看上了哪家?
昭王妃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为人品质好便可,毕竟明珠郡主...身患哑疾。
虽然明珠郡主贵为皇家郡主,但她相貌平平,还不能开口说话,达官贵人也好,就是家境清白的人家,且不论相貌,单凭着身体健全,明珠郡主就不成。
京城大家,哪有愿意娶一个哑巴的?便是老百姓都不会愿意。
孟羽兮想到明珠郡主瞪她的阴狠表情,那位郡主可不是个善茬。她心里是有怀疑昨夜的杀手是明珠郡主派来的。
对了,说到昭王,不知道郡主可知道昭王妃的母族?
听说是出生乡野。
嗯,昭王妃的确出生乡野的,但她的弟弟如今是柳州的知县。
柳州的知县?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严染见孟羽兮诧异,提了一句,太子妃,我记得你府上的老夫人出生郑家,上一任的柳州知县便是老夫人的侄子。
孟羽兮拍了拍额头,她将这个给忘记了,无关紧要的人,就是转眼能忘,也怪不得她。
严染能知道这些,想必是因为她府上的叔父在吏部当值。
只是严染怎么忽然提起她的祖母。
昨天婶婶来看我,跟我闲聊,提了几句昭王妃,顺便聊到了昭王妃的弟弟,我还听婶婶说,昭王妃的弟弟当年是郑老爷子的学生。
孟羽兮惊讶,竟然还有这层关系,昭王妃是她祖母身边的丫鬟,弟弟却是老夫人父亲的学生。
这关系,错综复杂啊。
但倘若昭王妃的弟弟跟郑家有关系,那么孟瑜几次三番有人搭救,背后指点之人都跟昭王府有关?
不然孟瑜先前怎么能蹦跶这么久,连西凉国的毒药都有。
要真是这样,昭王府还真是隐藏得够深啊,躲在孤寒之地,却能指点京城的事情。
不透风不透雨的,拉着祺王势力掩盖,如此深沉的心机,让人不寒而栗啊。
那看来那位赵小姐背后之人,也就是昭王喽?
昭王的封地处于苦寒边疆,离京城太远了,派人去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过既然他们这次来京城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查一查。
宁安侯府,老侯爷就坐在老夫人跟前,瞧着老夫人苍老得不成人样,神色没有一丝动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老夫人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每次想沉睡却又不得不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老侯爷阴沉的目光,吓得面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老侯爷让书童给老夫人喂了一碗药,老夫人想闪躲不喝,却被老侯爷的眼神吓得直接被灌进去,猛地一阵咳嗽。
啊啊!
咳咳咳
老夫人许久为说话,声音嘶哑得很难听,她指着老侯爷满脸的惊恐,却又颤抖地不敢言语。
我们成亲有多久了。
老夫人咽了口唾沫,看向曾经让她一见倾心,不折手段要得到的夫君,如今却是满心的惊恐。
三十六年了。
如此算来,你占着老夫的嫡妻身份,也够久了。
啊!...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老夫人惊恐在床上乱爬,试图想要抓住老侯爷的衣衫,可见老侯爷阴沉的面容,吓得定住。
屋子里忽然的沉寂显得格外的阴冷,带着死亡的气息。
老夫人的眼珠子呆呆地怔住,又转了转,只吞唾沫,喃喃道,昭,昭王,他回来了?你,你见到他了?
老侯爷睨了老夫人一眼,坐在一旁,接过书童递过来的茶,慢悠悠地呡了一口,缓缓道,语气冰冷,像是在说很陌生的事情一样。
当年,我与昭王同是你父亲的学生,我很敬仰你父亲的学问,可却是没有想到,你们联合起来,算计老夫。
但老夫被你们算计了,是老夫愚蠢,我既然毁了你的清白,是被算计的也好,这个责任老夫担着,所以,你才能坐上老夫嫡妻的身份。
老夫既然让你占据了嫡妻,妻子的权力责任,老夫一样不会少了你,所以,你扪心自问,当年,老夫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老夫人傻愣住了,听着老侯爷的话陷入了往年的回忆,眼泪齐刷刷地落下,又冲着老侯爷,怒吼。
可你,杀了我的父亲,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恨你!
老侯爷阴冷地笑了笑,算计了老夫,他还能活着?
他,他是你的...
呵!先生?
在他联合昭王用自己女儿的清白算计老夫的时候,老夫就不会拿他当先生看待,老夫让他以死谢罪,保全你们郑家的名声,已经是老夫仅有的仁慈了!
郑鸢,你非要嫁给老夫为嫡妻,那就只能用你父亲的性命作为嫁妆!
老夫,有跟你提过吧?
我...我不知道,你竟然真得,如此..心狠!
老侯爷嗤笑一声了,心狠?老夫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不过对你,老夫还是手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