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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责与悔恨牢牢占据了心头,以至于顾迢都没有发现:方徊来是怎么知道她住407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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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宿舍。
方徊来连衣服都没换,满头冷汗的倒在了床上。
其余的两个室友出去给方徊来定蛋糕了,只剩下新疆美女阿娜尔,赶紧给方徊来冲了一杯红糖水。
方徊来虚弱的暂且撑起身子,接红糖水杯的手都在狂抖。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把一个一米六几的女人在冰天雪地间扶下了象山,方徊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一阵力气。
方徊来带着浑身冷汗笑笑:那个傻子,现在应该在宿舍好好休息了吧?
方徊来喝下红糖水,苍白的脸色一点儿没好转。阿娜尔担心得不行:“你每次来大姨妈没这么痛的啊?”
方徊来喘息着说:“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练功太拼了,今早又受了一阵寒。”
阿娜尔套上外套往宿舍外面跑:“我去给你买止疼药。”
“等一下。”
阿娜尔回头看着方徊来。
方徊来疼得在床上蜷成了一个虾米,用一件不知哪来的风衣盖着头,闷声说:“再帮我带一盒感冒药。”
“你冷感冒了啊?”阿娜尔跑出宿舍:“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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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407宿舍。顾迢的喷嚏打得地动山摇。
凌悦走到顾迢的床边,看到顾迢整张脸都烧红了、却还一脸傻笑,她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凌悦同情的想:这孩子本来就二,这下好,彻底烧坏掉了。
“你居然穿着单件毛衣就去爬象山?出门不看天气预报啊?”凌悦对基友特别无语:“你这是店小二的妈妈给店小二开门:二到家了呀!”
凌悦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一出宿舍门,五秒钟,凌悦就回来了。
凌悦:“起来吃药。”
顾迢大惊:“你什么时候掌握了瞬移?”
凌悦:“我倒是想。是我刚才一出宿舍门,就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盒感冒药。”
凌悦一边倒水给顾迢吃药,一边猜:“也许是今天突然下雪太冷了,学校发的学生福利?”
顾迢感动的海带泪:呜呜呜,为母校打电话!
晚饭时间,吃过药、退了烧的顾迢,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于是从床上起来,找出了自己织的烟囱围脖。
“哇哇哇!”凌悦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你终于要去给方游送生日礼物了啊?”
顾迢拿着围脖走出宿舍,凌悦赶紧跟在她的身后准备一路吃新鲜瓜。
然后凌悦眼看着顾迢把围脖扔进了垃圾桶。
“别呀!”凌悦赶紧拦顾迢,却没来得及:“你为了这围脖花大功夫了,扔了多可惜啊!”
凌悦可是眼睁睁看着顾迢,每天晚上练完功回来就开始跟这围脖较劲。宿舍每晚12点准时熄灯,顾迢就点着应急灯,一边对着手机上的织法教程,一边瞪着眼数自己有没有漏针。
那段时间顾迢表演斗鸡眼,都完全不费力的。
好几次早上凌悦从上铺下来,都看到顾迢手里还拿着毛线签,就那样趴在小书桌上睡了一夜。
虽说这围脖是被手笨的顾迢织成了烟囱,可这是一条饱含了爱、时间和口水的烟囱啊!
顾迢冷着一张脸说:“我都已经二到家了,不能再二上加二。”
她烦躁得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鸟窝:为什么每次见方徊来就像大考,不管自己备考多久,一上了考场就心神大乱、发挥成一坨狗*屎?
再把这织得乱七八糟的围脖送出去,估计方徊来更要觉得她烦人了。
顾迢对围脖毫不留恋,拖着凌悦就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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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城里又下了两场雪,很快,就到了元旦的时候。
班长拿着登记表在全班逡巡:“大家入学后的首场新年晚会哎,没有人想上台表演吗?”
凌悦笑嘻嘻:“班班大人,大三大四那么多优秀的师哥师姐,这会儿我们上台,不是班门弄斧么。”
“我报名。”还没等凌悦话音落下,顾迢开口说道。
班长激动的冲到顾迢面前:“好好好!我们就需要你这种同学,敢于直面人生惨淡的真相、敢于直面生活淋漓的鲜*血……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悦赶紧捅捅顾迢:“别傻了,大一新生上台通常都是师哥师姐们群嘲的对象。”
顾迢哈哈哈大笑:“架不住我这颗想红的心呀!试试呗。”
凌悦盯着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顾迢,心想我还不知道你,你哆哆嗦嗦的小腿已经出卖你了好么。
凌悦想起高二的时候,也是学校的一台文艺晚会,也是班长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人愿意代表班级上台去表演节目。
班长实在没办法了,知道顾迢唱歌不错,就连续一个月每天给顾迢买早饭,求她上台唱首歌。
结果顾迢就每天晚自习给班长买夜宵,生生把瘦猴儿似的班长喂成了充气胖猴儿,就是不领班长这个情,也不松口答应上台唱歌。
因为顾迢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凌悦觉得她有点社恐,特别讨厌别人关注她。
也是在高二那年,有个邻班的男生追顾迢,小卖部、操场、食堂,到处追着顾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