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
慕少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只要你喜欢,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我多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你每一次掉眼泪,我都很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慕少野吸了口气,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的确有很多事的发生,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你。”
阮沐沐不断地掉着眼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摇头。
“我以为我可以将你保护好,将你的纯真和善良都保藏起来。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你应该长大,应该去了解这人世间的险恶,这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慕少野放开她,捧着她的脸,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所以沐沐,原谅我好吗?原谅之前所有因为我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如何感受不到?
她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原谅了他,可内心那道坎,依旧没有过去。
每一次和他相处,他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挨得越近,离得越远。
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
阮沐沐望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一阵风吹过,脸颊一片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抹了把眼泪,扬起一个笑脸,“三哥,新年快乐。”
伴随着她声音响起的,是耳边炸开的烟花,星星点点,如同星河散落。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幸运的,不幸的一年,终于过去。
迎来的,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新年快乐。”
慕少野不禁一笑,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
与此同时,林家。
洗手间里,响起顾二的一声惊呼。
“我去,你是哪个丑八怪!?”他吓得连连后退,抵在了洗手间的门上,如同见鬼似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林意染睁大眼睛,转头往镜子里一看,里面的女人头发凌乱,衣不蔽体,脸上的妆容也花了,那两道如同蜈蚣一般丑陋的疤痕也显露出来,比鬼还有丑。
她尖叫一声,立马捂住自己的脸。
“你不许看!你滚!你滚啊!”
顾二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有些犯恶心,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他这一举动,更加刺痛林意染,她的骄傲和自尊,都被碾碎成渣,成了一个笑话。
“真他妈扫兴,你怎么这么丑?”顾二拍了拍胸脯,吐又吐不出来,属实恶心。
他一开始以为是阮沐沐,结果进来发现是林意染。
但她主动投怀送抱,顾二哪有不要之理?
反正他也觊觎她美貌已久,谁特么知道,会这么丑?
一想到刚才和这张脸亲吻,他就像吃了屎一样恶心。
林意染愤怒地等着他,当初他千方百计占她便宜,现在却看她像看瘟疫一样,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嫌弃侮辱,是怎样的耻辱?
“顾二,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林意染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配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叫人胆寒。
“得了吧,你别缠着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睡了这么个丑八怪,太他妈倒胃口了!”
顾二打了个哆嗦,说着就想吐。
“你说你长得丑就算了,你还画这么浓的妆,装的跟个清纯烈女似的,你这是诈骗懂吗?”
“你闭嘴!不许说了!”林意染冲上去,掐住顾二的脖子,五官扭曲地可怕,“你不准说我丑!不准说!听见没有!”
顾二反手给她一巴掌,将她推开,林意染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撞到洗手台,疼得她滑落在地。
“丑还不让人说了?我还没找你赔偿我精神损失呢,恶心死我了。”顾二啐了一口,“呸!丑八怪!还说帮我,我看是你自己饥.渴难耐吧,老子上了你的当!”
说完,他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门重重的关上,林意染无力的趴在地上,泪流满面。
“为什么,阮沐沐你这个贱人……”
毁了,她一切毁了,引以为傲的脸蛋没了,清白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阮沐沐,我要杀了你!”林意染捏起拳头,指甲划过地板,刮出刺耳的尖锐声。
外面有人来上厕所,推开门,冷不丁看着地板上趴着一个人,那双眼睛赤红一片,脸上两道骇人的疤痕,吓得来人一声尖叫。
“鬼啊!!”
那人连滚带爬,跑出洗手间。
林意染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服穿好,眼底一片骇人的杀意。
那个人很快带着一群人来到洗手间,指着里面说,“鬼,这里面有鬼。”
当所有人看去的时候,只看到林意染站在洗手间里,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脸上的疤却清晰可见。
“咦,这不是汉德家的闺女吗?”
“你在这站着吓人干嘛呢?”
“你这脸上是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林意染低着头,不发一言,她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背后仍在窃窃私语。
“那真的是林意染吗?丑的我都不认识了。”
“嗐,女人三分长相,七分靠化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这化妆技术有点牛啊,见了那么多次都没看出来,我们被骗了好多年啊。”
林非锦急匆匆赶来,看到她这幅样子,眉头一拧,拉住她问道:“意染,你这是怎么了?”
林意染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企图用散落的头发遮住脸颊上的疤。
她感觉,全屋子的人都在看她。
在嘲笑,在讥讽,或鄙夷,她谁都不敢去看。
“哥,我想回家。”她哑着嗓子说道。
林意染很少叫他哥,这一声哥透着委屈,与痛苦,听着叫人心疼。
“好,我们回家。”林非锦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去和林老爷子告别。
即便是有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爸,阿姨,我先带意染回去了。”
林夫人看了眼林意染,面色惊讶,“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这本是一句关切的话,在林意染听来,却像是在用针扎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下她的衣服一样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