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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漾也没想过有一天,她和季白的关系会被曝光,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是以季白当着镜头,当着全国的百姓,亲自说出口的。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该感动季白这种丝毫不想任何后果的直白方式,还是明白了季白会面临着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而心疼。
    这个傻瓜,是不是以为她这样做了,她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太阳底下,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就能够被人们所接纳。
    简直太过天真了。
    看着外面天色沉沉,一点星光都没有,听着狂风吹动树枝呼呼作响,于漾一颗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席卷而来了。
    ……
    想到季白可能会因此被逼退圈,主持人想一想都会觉得替季白惋惜。
    可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来用惋惜,现场早在季白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躁动了起来,现场谩骂声强烈,甚至有人气愤的将手里拿来支持季白的灯牌,愤怒的砸到舞台上。
    “真不要脸。”
    “好恶心。”
    “女的喜欢女的,想想就好变态。”
    现场多半不能接受les的男男女女,纷纷站了起来,指着台上稳坐的季白,不停地谩骂着。
    季白垂眸,双手搭在腿上,目光却不经意地看到之前从她一出场,就一直跟旁边人安利她新剧的女生。
    那个女生从自己一开始说了喜欢女生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她没有随着人群谩骂起哄,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季白猜想,也许那个女生此刻的内心在想,没想到自己粉了很久的偶像会是一个les吧?
    也许是特殊的感应,那个女生在季白快要收回视线的时候,恰巧抬起了头。
    于是,季白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情绪,有难过和失望,还有一抹不知名的羡慕。
    季白下意识扯了扯唇。
    羡慕?
    这个时候还在羡慕她什么?
    是在羡慕她公开出柜的勇气可嘉吗?
    “les滚出娱乐圈。”
    伴着一道起哄声,现在再次躁动起来,在主持人和季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一块灯牌从台下划过空中,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季白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一阵惊呼中,工作人员慌乱跑上来制止躁动的人群,主持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块手帕,递给季白。
    季白接过手帕,朝她淡淡一笑,低声说道:“谢谢。”
    很快,现场手里不管是拿了灯牌和加油棒的,全部被工作人员没收了。
    季白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伤口,被砸出了一道小口子。
    心里想着的却是,要是于漾在现场,她应该会很心疼的吧?
    她一定会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然后温柔的问她:疼不疼?
    毕竟从小到大,在于漾的守护下,她身上一道伤疤都没有,就连蚊子都没有成功的靠近过自己。
    季白想的没错,当于漾看到灯牌砸中季白的时候,看着鲜血直流,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割了无数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一定很疼吧?
    季白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自己从来没有舍得让她受过任何的伤。
    可是,季白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只是淡定地用手帕按了一会伤口,然后就把手帕放在了一旁。
    然后,于漾就看到她开口了。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
    季白放下手机站了起来,真诚的对着台下所有的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如果不出意外,这会是我在镜头前最后一次出现,等节目结束,我会宣布直接退出娱乐圈。”
    这话一出,全场变得寂静起来,离季白最近的那个女生,眼里却是装满了对季白的难过和可惜。
    看她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主持人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没等观众开口同意,就对季白说道:“说吧!”
    季白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开始缓缓道来:“我是五岁的时候认识于漾的,因为亲自目睹了爸爸在自己面前去世,当时只有三岁的我,受到强大的刺激,于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样的自我封闭长达了两年,直到有一天,我的妈妈实在没有办法了,为了不让我一直再这样的封闭下去,就带我去了向阳福利院,想要给我选一个玩伴。”
    “去福利院的那天,有十几个小朋友给我选择,可是我一眼看到于漾的时候,我就认定了她,我跟妈妈说我只要她,别人我都不要。”
    “为什么会选她,因为第一眼看到她,就看到了她眼里的狡黠和俏皮,而不像别的小朋友,看着我时的眼神,是怯生生的害怕和紧张。”
    “记得当时,我和妈妈说了就要她,院长很高兴的就问她了,她想也没想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当时的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然后我的妈妈,温柔的摸着我的脑袋,鼓励我,让我自己去问,那时候对于封闭了很久的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还是开口了,可当我第一次鼓起勇气问她的时候,她当时是不想和我回家的,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有答应我。”
    “当时我妈妈都以为我又要哭了,我却只是倔强的仰着脸,又问了一次,还说了一句:我和妈妈会很爱很爱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那一句话就打动了她,然后她看着我,提出了要戳我奶膘的奇怪要求,我就问她是不是让她戳了奶膘,她就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