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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这是姜卷第一次亲耳听见方野夸一个女生漂亮,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滋味来,觉得嘴里又酸又涩。
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试探道:“你认识?”
方野说:“认识啊。”
姜卷忙问:“叫什么名字?”
方野微微一笑,“丁香。”
“果然是人如其名啊,一听就是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姜卷笑道,语气淡淡的。
“和姑娘结没结愁怨不知道,反正和我不知道结了什么仇什么怨,那味儿吧我是不喜欢。”
姜卷皱眉忙问,“啊,有味儿?”
“噫,可难闻了。”方野皱起鼻子,还用手在鼻边扇了扇,看得出来是有多嫌弃。
“难道,她有狐臭?”姜卷靠近方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说话间心里生出一股浓烈的窥探欲以及伴生的丝丝负罪感,她知道不该对旁人的恶疾如此幸灾乐祸。
方野“咯咯咯”地低声笑起来,“什么狐臭呀?丁香那味儿比狐臭味道还大。”
姜卷心里突然惭愧起来,那点小小的窃喜荡然无存了,尽剩对那位可怜姑娘的怜悯和对自己方才所思所想的鄙弃。
正沉思之间,不提防方野突然问道:“你喜欢丁香吗?”
姜卷一愣,“我……我性取向正常,再说了,我又没见过她,谈什么喜不喜欢。”
这话一说出口,轮到方野发愣了,“这关性取向什么事啊?我问的是花,丁香花。”
“你不说的校花吗?”
“对呀,我初中校花就是丁香呀,那丁香花开得到处都是,偏偏味道又难闻,熏死人了。”
姜卷气急,“你……方野,你故意逗我呢吧。”
方野气定神闲,“喂,校花校花,就是学校里种的最多的一种花,直观量化,多好选啊,至于你说的什么其他种类的校花,我是没见过。”
姜卷心里高兴,于是笑道:“好,算你赢。”
方野又接着方才的话题,“你知道吗,还有那一种就是几个人你爱我我爱你然后你死我活的,看过吗?”
姜卷说:“电视剧上不都那样演吗?”
方野嘴角勾起,语气里带有几分讥诮,“凡是电视剧上演的都是小概率事件,因为概率小所以珍贵,才有演绎的价值,要我说,这些东西最好别看,有些人不知道,一看就信了,看着电视剧里面快意恩仇爱恨淋漓,他也想学,一下子就坏了,到头来自己的世界反而失真了。”
姜卷听的认真,眼睛发亮,像是雨后月光照耀下的两汪积水,她眉眼含笑,歪着头附和道:“你说得对,概率,就是这样,世界上的事玩儿的就是概率,不过后半段我不太同意,我总觉得,生活是缓慢的衰老过程,是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电视剧电影文学作品这些是浓缩,所以人碰了劲儿会特别地大,但是没有这种尖锐,那种钝感可能很难打破,世界没有这些东西,就像人的生命没有青春,也太无趣了吧。”
方野笑着看向姜卷,伸出食指晃了晃,“哈,浪漫主义。”姜卷笑笑不说话,方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突然想起来,初中的时候我们班上有几个男生,都喜欢班里一个女生,还跑到人家楼下去轮流吼人家的名字,看谁能把她叫出来,我当时还觉得好笑。”
姜卷听的认真,不防方野话锋一转,突然凑近她的脸,紧盯着她的眼睛,“咦,有人在你家楼下喊过你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瞳漆黑,长睫微颤,嘴唇紧闭,不再卖弄那种挑衅式的轻薄笑容,样子比在做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还要认真。
姜卷一愣,在心里默默说道:我家没有楼。
推举
方野笑着,“快说啊。”
对着方野写满期待的脸和玩笑的语气,姜卷的心情却突然沉至谷底,她低下头,“哪有啊。”
方野笑笑,不再说话。
黑色星期一又来了,姜卷心惊胆战地度过了一个早上,幸好安稳无事,到了下午语文课,她记起上次的前车之鉴,又警惕起来,不过,可能是今日有雨的缘故,语文老师在课堂上也兴味索然,不再像往日那样与同学进行互动,一直到快下课的时候,才懒懒地通知让各小组选一位代表出来,下节课进行关于《红楼梦》的交流会。
听了这个消息,教室里马上炸了,同学们都从昏昏欲睡的气氛中醒来,欢天喜地地转身投入讨论,姜卷所在的小组也开始热闹起来,后面的郑诗雯拍了拍姜卷的后背,方野和姜卷一齐转过身来,郑诗雯和赵博宇后面坐着的那两位也把头探过来,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睁得一个比一个大,像是草原上伸直脖子在够水源的某种食草动物。
那位大个子的男生先说话,“喂喂喂,咱们组谁上啊?”
他的同桌是个机灵的小个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倒显得老成了许多,他扶了扶眼镜,镜片背后的那一双熠熠有神的小眼睛瞄准了方野,“听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