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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机后置灯都忘记关了,还在大灯下颤巍巍地扑闪,摇尾巴似的。
班主任老杜突然出现在讲台上,用指节重重地扣了几下讲桌,“交出来!”见台下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他的脸上浮现出神秘莫测的微笑来,“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见底下的同学还是无动于衷,老杜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身先士卒的就有班长李旬。
十分钟后,源于今日份的停电,高一十六班的手机宣告全军覆没,集体安葬于高一十六班班主任杜文礼办公室的抽屉里。
期末
一学期,一场秋雨,一场大雪,寥寥几笔就过去了。
这年的末尾唯一值得称道的事,就是姜卷的名次在成绩单上上移了,从中部的23名移到了13,整整上移了十位,而其中的主要功劳又在物理,从77分考到了87,一共提高了十分,而物理提高的最大功臣就是方野,每次课间孜孜不倦地帮她讲题,姜卷逐渐开窍。
今天去领成绩单,是他们本学期最后一次见面,姜卷决定去了要好好感谢方野,想到曾被方野红衣惊艳过的那次,她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长羽绒服,扎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显得整个人修长而俏丽。
结果事与愿违,整个学期都没有迟到过的姜卷竟然在本学期的最后一天迟到了,闹钟早响过,只不过像待在家里的这几天一样,被她顺手就给关掉了,说好眯眼的十分钟,结果一觉起来就流走了一个小时。
姜卷连书包都没来得及带,推开门就直接窜到了大马路上,长羽绒服阻挡奔跑的脚步,姜卷一把扯下拉链敞开了跑,或许是因为跑得太快,超过了冬日里的寒风,被怀恨在心,因此得到了大风刀刀割脸的报复性后果,一路狂奔到校园,喉咙里就像在逐渐吞咽尖锐的金属一样,待从后门钻进去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才发觉灌了满肚子的凉风,只是脸却开始发烧。
发烧的原因除了生理性的不适,还有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尴尬,尤其是她还敞着一件红得过分的羽绒服,就跟巡山的山大王披着一件战袍似的,毛着头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教室,早知道就不该穿红色,这下好了,即使是后门,也挡不住众人一路追随的目光。
姜卷刚坐定,方野就假装抬腕看表,笑道:“今天也不是星期一呀。”
姜卷知道这个梗什么意思,尴尬地笑了两声,伸手去整理已经跑散的盘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睡过头了。”
方野今天穿的是一件牛奶白的中长款羽绒服,衬得他面如皎月,眼若曜星,姜卷越发觉得自己穿错了衣服,以往她多少有点反感那些没有分寸感的起哄,可是随着那样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竟然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期待,就比如,如果他们校服里面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课间操一回来脱下衣服后,就会迎来关于“情侣装”的起哄,每当这个时候,姜卷都故作嫌弃地把校服从桌兜里掏出来,不紧不慢地穿好,堵住后边的那些喧闹的嘴。
只是心里却有甜蜜在细微地滋生蔓延。
今日穿了一件不需要脱下就能被称之为情侣装的衣服,有那么一个瞬间姜卷突然感到这件衣服变成了皮肤上的刺青,刻满了明晃晃的小心思,她如芒在背,感到后背有双眼睛已经看穿了她。
幸好,方野今日穿了白。
方野整个冬天,不是穿白就是着绯,他还有两个书包,也是一个白一个红,白色的是帆布的,红色的是聚酯纤维的,每次穿白衣就背红书包,着红衣就背白书包,衬得红更艳,白更绝,走在校园一群群的惨绿少年里,总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方野见她坐定了,拿出排名表指给她看,“恭喜呀,考得这么好。”
这话本来是好意,只是从方野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姜卷低头瞄一眼成绩表上排在首位的“方野”两个字,横向扫过去,最后两个“1”的阿拉伯数字看起来格外耀眼,于是她笑着说:“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像好话?”
“好话呀,真的是好话,由衷地为你高兴。”
姜卷微微侧头,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微微一笑,“好的,我信了,毕竟有你一份功劳。”
“嗯?”方野不解地看姜卷,脸上写满了疑惑。
“谢谢你给我讲题,我物理才能提那么快。”
“主要还是因为你聪明。”
这话在姜卷听来很受用,明知道是方野的客套和恭维,却还是不禁在心里乐开了花,天知道来自于方野的恭维,有多稀缺,她巴不得立马将刚才那句话给捉住然后装个框裱起来天天看。
于是,她也跟着大言不惭地点点头说:“嗯,对,我确实聪明。”
方野看她一眼,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无奈又欢腾,“不愧是你。”
“方野,你那天讲的那个鬼故事,我偶然发现了后续。”
“什么?还有后续?”方野突然放大的瞳孔表露出他强烈的好奇心。
姜卷娓娓说道:“后续是我在《阅微草堂笔记》上读到的,说景城有一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