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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出不了门,不如再睡一会儿吧。”闻斐揽着褚曦,如是说。
    下雨天确实是睡觉的好天气,褚曦本就没太清醒,此时被闻斐揽在怀中,又听着窗外雨声淅沥,困意很快再次袭来。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抬手同样环住了闻斐的腰,然后整个人往她怀中窝了窝,闭上眼熟练的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很快便再次陷入了梦乡。
    迷迷蒙蒙间,似乎感觉有人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但那气息太过熟悉,动作也太过温柔,于是并没有将她惊醒,她安心的在熟悉的怀抱中彻底熟睡。
    再醒来时,天色明亮不少,但外间的雨仍未停,于是整间屋子便都显得有几分昏暗。
    褚曦睡饱了,不打算再睡下去,也无法再睡下去。因为早在她醒来之前,身旁同样睡过回笼觉的人比她更先醒来,然后精神抖擞的闻斐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揽在腰际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了中衣,缓缓摸索,接着轻轻浅浅的吻便落了下来。
    一大早,外面下着雨,不能出门也无事可做,还赖在床上的新婚小两口自然是做了些有爱的事……
    等二人起身,时间已是晌午,外间的雨终于小了些,却还在下。
    闻斐亲自替媳妇穿好了衣裳。两人成婚月余,该做的事已做过许多回,如今褚曦也不似刚成婚时那样害羞了。相反她对于闻斐的亲近适应良好,某些时候也会心安理得享受闻斐的照顾。比如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再不会推拒闻斐的照料,只会嫌弃她笨手笨脚。
    等闻斐笨手笨脚的替褚曦穿戴完,又自己穿好衣裳收拾妥当,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她站在床边一回头,就见褚曦冲她张开双臂,毫不客气的要求道:“抱我去妆台前。”
    此刻的褚曦放下了往日的矜持,显出几分娇气来。闻斐却十分喜欢这份娇气,她笑着俯身上前,任由褚曦双臂环住自己的脖颈,然后揽住对方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女子的身体软软的,带着浅浅的馨香,也并不沉。
    闻斐稳稳的将人抱起,一步步走到了妆台前,这才小心的将人放下。临松手前还有些不舍,眷恋般在媳妇颈间蹭了蹭,这才抬头问道:“要我替你梳妆吗?”
    褚曦也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只是看着铜镜中自己眼波流转间不同往日的风情,又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别过了眼,不去看镜中的自己,闻言好笑的看向闻斐:“你会吗?”
    化妆的话,闻斐多多少少会一些,可梳头的话她是不会古代那些复杂发饰的。毕竟在现代时用不着,穿越后梳的男子发髻跟高马尾很像,她也并不需要学习更复杂的。于是她老老实实回道:“化妆可以,梳头的话……我见过语冬给你梳头,或许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吧,反正都这么晚了,再晚些也无妨。
    净过面,峨眉淡扫,胭脂轻沾,艳色的口脂一点点染上樱唇……闻斐头一次替人化妆,但她做得专注又小心,甚至抛却了所有旖旎,成果倒也喜人。
    褚曦揽镜自照后颇是满意,为表谢意,还在闻斐脸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把闻斐高兴得傻乐了许久。可惜梳头时就不那么顺利了。褚曦的头发养得极好,如云的墨发在指尖滑落,几次三番打乱了闻斐的尝试,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光看是学不会梳头的,只好叫了语冬进来帮忙。
    闻斐一面看着语冬手指翻飞,轻而易举就将那不听话的墨发挽成了漂亮的发髻,一面摸摸脸颊心中有些遗憾——即便是成婚了,再亲近也有过,可媳妇的亲亲奖励她也只嫌少不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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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好似有意不想让她们出门,这一日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个没完。
    午饭过后,褚曦和闻斐便待在了新书房里,闻斐趴在窗台边望着外面的雨景忍不住叹气:“今日这雨看起来是不会停了,出门是别想了,乾元山的枫叶等这一场雨后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她有些遗憾的说完,算算日子更惆怅了:“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今后恐怕难有这般清闲的日子了。”
    褚曦则站在书案之后,面前的书案上铺着纸摆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她提笔而落在白纸上描摹出深深浅浅的色彩,闻言只略略抬头:“雨落叶残,今次没有机会,下次再去看便是了。”
    深秋本就是落叶之时,这一场雨过,枫叶确实是不必去看了。不过闻斐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她转过身来,后腰靠在窗框上:“可我的假期快结束了,马上就得忙碌起来,今后都没时间一直陪着你了。阿褚,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这话是撒娇也是真的,这数月间皇帝政令不断,光看隔壁舅舅忙得脚不沾地,就能想见销假后的日子该有多忙碌。说不准天天加班,抱媳妇的时间都没了。
    褚曦听出了闻斐话中有些撒娇的意味,于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闻斐看向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眸。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便也没忍着,垂眸便笑了起来。
    闻斐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哼哼两声迎了上去,手刚揽上褚曦的腰准备说些什么,一垂眸却先瞥见了桌案上快要完成的画作——褚曦说闲来无事,想要画一幅雨景图,画中也确实有雨景。窗外雨打残叶,檐下水珠滴答,三两笔便勾勒得好似呼之欲出。可这只是背景,画中真正的主角却是一道倚窗观雨的身影,虽侧着身,却不难看出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