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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芸猜测道:“大概因为保温杯教过林丛树吧,而且陆染就在隔壁六班,她又是高一级部的第一,那保温杯让她过来,借此来讽刺我们这些学渣,也正常吧。”
她又说:“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以咱们这样的废材,就算他们能说的天花乱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啦。”
余沫沫一听到这话,低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汪小芸看了看她,话风一转:“说起来,你和陆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余沫沫不明所以:“我和陆染同学?”
“昂,”汪小芸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的盯着余沫沫的脸说:“我总觉得,陆染对你,似乎和对别人不太一样。”
“不……不一样吗?”
余沫沫眉头皱了下,问道:“哪里不一样?”
汪小芸没想到被她反问,也愣了一下,随即挥手说:“哎呀,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就是觉得陆染好像对你,格外用心呢,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余沫沫莫名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陆染同学,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同学呢。”
“热心助人?”汪小芸张大着嘴巴,险些要把手上的化妆小镜子吞下去。
余沫沫诚恳的点头:“嗯呐!”
“呃……”
汪小芸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纠结了三秒,然后说道:“那你怕是对陆染有什么误解。”
余沫沫看着她:“咦?”
汪小芸说:“傻孩子,陆染可不是什么热心助人的人,她啊……”
余沫沫眨巴着闪呼呼的大眼睛,静静的听着。
“她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她的妈妈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因为她妈妈的关系,所以她性格其实并不是很好,她从小朋友就很少的,再加上后来她初中上学时候的事,她就更很少与人交往了……”
余沫沫听完汪小芸的话,变得有些呆愣。
陆染同学的妈妈,被关在精神病院?这是为什么呀。
“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一定是疯了,才随便跟你说她的家事。”汪小芸反应过来,笑着转话题警告她:“就是想提醒你,陆染她那种人,就差把生人勿进俩字写脸上了,你别和她走的太近就是了。”
“哦,我知道了。”
余沫沫歪着头,看着窗外对面教学楼上一层又一层的爬山虎,忽然更加难过起来。
在听到说陆染妈妈事情的时候,她似乎能一瞬间感同身受,她甚至能明确的体会到陆染的痛苦。
那种因为遭遇了太多难过的事,继而把自己内心封闭起来的痛苦,她立刻就能体会的到。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刚失去爸妈的时候,她自己不也是那样的吗?
那种没有依靠的,茫然无助的孤独感,渴望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的孤独感,无时无刻都能把人逼的想哭。
她想,陆染同学,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可她却更加确信,在陆染冰冷的外表下,一定同样也有一颗热烈的心。
不然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自己呢?
汪小芸见余沫沫整张小脸上的表情忽然耷拉下去,不知道余沫沫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看起来小姑娘现在正陷在难过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汪小芸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
“保温杯来了!”
余沫沫回过神来,看到班主任已经走近了教室。
周为民来到讲台上,目光扫向全班说道:“现在开班会,大家把手上的东西都收一下。”
余沫沫把课间看的语文书收起来,她刚拿到新课本,就迫不及待的趁着课间打开语文书,翻到后面的古诗看了起来。
她语文学的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她从小就喜欢诗歌,可能因为爷爷是大学国文老师的关系,耳濡目染之下,小时候也能随手写出一两首诗歌来。
年幼无知的时候,爷爷总乐呵呵的抱着她举高高,夸她是小才女。
可是后来……
“余沫沫,别走神了,看黑板!”
班主任的声音传来,让余沫沫一瞬间回神,她看向周为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的茫然。
周为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余沫沫初见时的好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又一想到她是老王暗示要“特殊对待”的,更加觉得像余沫沫一样的这些富家子弟,多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周为民看了下手表,说道:“该说的我也已经都说了,主要的就是月底会有一次月考,接下来的两周希望大家上课都认真点,打起精神来——”
他语气一顿,看向余沫沫:“希望有些同学不要再走神,既然进了四中,就要好好珍惜四中的师资资源。”
余沫沫并不敢和他对视,瞬间低下头。
汪小芸见状,小声说:“别担心,我向高二的打听过了,月考考不好也没关系的,保温杯又不能强迫你退学,不用怕他。”
“嗯……谢谢。”
汪小芸虽然在安慰她,但余沫沫还是有点害怕,她从小到大,最害怕考试了,其次就是怕考试过后的成绩表。
周为民走到前教室门,拉开门看了一眼,转头对全班说道:“现在,让大家用掌声欢迎高三二班的林丛树同学,还有六班的陆染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