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直这么形容自己，江茗欢拧了拧眉。
    她可从没觉得自己像兔子。
    现在的自己不像，过去的自己，肯定也不像。
    “是啊，小兔子，不过现在不是了。”
    沈直笑了笑，气质一如她两年前，温婉清雅。
    很熟悉的笑容，轻易就勾起江茗欢的回忆。
    她手里捏着酒杯，思绪却越来越远，又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在路边喝酒的情形，一时也为当时的疯狂感到惊讶。
    喝完交心酒，两个人顺其自然就成了朋友。
    江茗欢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沈直并不是苏趣的女朋友，两个人之间，不过是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罢了。
    “我叫沈直，你听我名字也知道我是直的啦，怎么会喜欢女孩子？”
    醉酒中，沈直晕晕乎乎说了这句话，江茗欢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这句话的同时，她又一次想起了叶玟妤。
    就像直女不会喜欢女人一样，叶玟妤也永远不会喜欢她。
    悲哀。
    不过两年时间，她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再想起当年的一切，心脏连疼痛都再也察觉不出来。
    只是因为，已经习惯，已经麻木。
    算起来，她和叶玟妤，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联系。
    外表有多温柔，内心就有多冷漠。
    想到这里，她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指尖微颤，酒杯险些从手心滑落。
    原本还浮着笑意的娇俏脸蛋，转瞬就被一层淡淡的愁云冷意覆满。
    沉默加剧她面上冰冷。
    沈直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两年来，江茗欢一直都不开心，更准确的说，是用冷漠掩盖了内心的伤痛。
    沈直抿抿唇，开玩笑般的开口试探，
    “能让你伤心成那样的，一定是你初恋吧？”
    江茗欢闻言一颤，放下手中酒杯，眉眼垂了垂，眸中是一片晦暗不明的颜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杯壁都被掌心的暖热捂出温度，才轻轻摇头，
    “算不上初恋——
    因为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朋友们，小年快乐hhhh
    小阿姨作得一手好死，透过别人打听小江的消息，也不联系小江
    小江的心彻底冷了，短时间内暖不回来
    【偷偷剧透下，别说小江心软，她可比小阿姨狠多了】
    第六十六章
    一场失败的暗恋, 有时候比分手更能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江茗欢不愿意再回想那一段痛苦的记忆，放下手中的酒杯，从吧台的高椅上站起身,
    “不喝了, 晚上还要去见郭教授。”
    她实在很会伪装，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将方才的隐忍酸涩全部隐藏，面容一如进来时冷淡，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直见状，连忙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随后抓起手机，紧紧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天天去找导师, 你才大二哎，郭教授那些课题, 不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生做的吗？”
    江茗欢走在前面，两条腿又细又长，只轻轻一迈, 就跨出了酒吧大门。
    离开的时候，不少男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背影，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搭讪, 却生生被她的冰冷气质给震慑在原地。
    沈直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走到江茗欢身旁, 不做纠结就挽住了她手臂, 直到两人彻底离开酒吧, 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朋友之间，一个称不上亲密的小动作。
    江茗欢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叶玟妤那样，令她沉迷动心, 甚至于花了两年时间都无法彻底忘记。
    因此对于沈直偶尔挽着自己手臂的举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想起她刚才的抱怨，江茗欢只是摇了摇头，而后轻描淡写说出一句话，直接让身旁的女孩杵在了原地，
    “我打算申请保研直博。”
    直博？
    沈直听到这个词，脑海中一瞬间冒出三个字——
    疯了吧？
    她知道江茗欢很优秀，也足够刻苦，可直博的难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更不用说，中大的博士，毕业难度系数已经连续五年挂在高校排行榜榜首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读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惊讶过后，沈直最关心的，还是江茗欢真正的想法，倘若对方真的已经下定决心，她能给予的，也就只有支持。
    “我知道，”江茗欢别过头笑笑，面上没有一丝怯色，“这是郭教授的建议，我自己也考虑了很久，你不用替我担心。”
    沈直在忧虑什么，她自然很清楚。
    直博难度大，学习又枯燥，大部分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往往博士还没毕业，就选择退学，而放弃带来的结果，是连硕士学位证书都没有。
    辛辛苦苦耽误几年，最后到手的，只有一个本科学位证，实在是不划算。
    “博士毕业后，我会留在江城工作。”
    晋市，不会再回去了。
    江茗欢已经开始替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而这份规划中，并没有“叶玟妤”这三个字的位置。
    深秋天气渐凉，路边的树叶落了一地，风一吹，就飘到了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