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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人还能几个人?”我抱着杯子笑了笑,视线始终盯着杯子,透明晶莹的液体滴答滴答,周身嘈杂的人声逐渐被钟摆的滴答声所覆盖。
“心情烂不烂算什么?我整个人都烂了。”
男人倒是笑着给我又递了一杯酒水:“小帅哥有故事?要不要跟我讲讲?”
“你很闲?”
“现在还挺闲的……小帅哥,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喜欢?喜欢我这张脸吗?”我微微睁大了眼,抿了一口酒水,手指又开始颤抖。
“可以这么说——”男人将手里的调酒用具搁置在一旁,凑近了我说,“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气质,还喜欢你略带神经质的颤抖……”他的手指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帅哥是受伤了?是心理还是生理呢……”
他的声音清晰明了,一句一句地传递进我的脑海,我下意识又抿了一口酒水。原本脑袋的混沌感似乎又加强了不少,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万花筒,一圈一圈的五颜六色,我忍不住跟着那个点开始晃悠脑袋。
男人接着告诉我,刚刚递给我的那杯,加了一点东西,可以让我尽情幻想,尽情忘乎自我的感受快乐。嘴角下意识地勾起,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出现一大片一大片的画面,像烟花又像黑暗。
泡沫在水里“嘭”的一声炸开,细碎四散到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嘴角,什么味道都没有。有生命力的海水向着泛白的天空攀爬上去,又渲染成了一片墨水般的黑暗,零零散散的星星点缀在黑暗里,又瞬间消失。我控制不住眼前的画面,它在不停的变化。
我好像在抱着自己笑,又好像在哭。我衣服都湿了,闻到了酒水的味道,感觉到男人在抚摸我的脸庞,他的手好凉,我好热,我下意识盯着他的方向看个仔细,却是一盏灯垂落下来。我瞪大眼睛地看着这盏灯,它不停地闪烁着光芒,吊着的那根线又瞬间被扯断,砸到了我的脑袋——砸到了吗?我呼吸急促地想着,好像没有砸到,没有感觉到痛。好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喉咙似乎也有些好涩,我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低下头又是一阵笑,酒水跟眼泪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咽下口水都是“咕咚”的声音,我拼了命似的咳嗽,都咳不出什么东西来。
咳咳、咳咳、咳……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圈一圈的涟漪,耳边的滴答声才逐渐远去。我的视野终于开阔恢复,看着男人向我递过来一张纸,背景是五彩斑斓,他说:“怎么样?”
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我接过那张纸的,宛如救命稻草似的将它捏在手心里,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怎么样……”
就像在做梦一样。
“那开心吗?”男人又问。
我还是摇头。
“这样的话——”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我,“你可以先去体验一下……如果喜欢的话,等下可以再来找我。”
我捏着白色的盒子,又看了一眼酒水,男人又说:“没关系,就当这顿我请你的,小帅哥的酒量不错啊……”
“你是谁?”我将盒子收到怀里,询问道。
“我?一个乐于助人的路人罢了。”
男人又笑了笑,整张脸面对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处似乎有一道疤痕,感觉有些熟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到过。
70 · 病患
概要:我真的病了,病得好严重。
我对这个人没有兴趣。
可是刚刚大脑出现的不可抑制的画面,视线摇摇晃晃,灯光忽明忽暗的感觉太令人沉醉了。酒水的味道苦涩,此时此刻竟也分泌出一种类似于兴奋的甜腻感,来自于味蕾,来自于口腔。
我不知道白盒子里装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眼角有疤的男人是谁,或许我知道,看到,只是下意识忽略掉,我也不想深究从前,我只想尽情地放纵自己。
酒吧内里的空气太过稀薄,稍不注意就可能窒息而亡,人很多也很混乱,声音嘈杂繁多。这或许就是人世间最快的地方了,午夜都不会停歇,犯罪暧昧的事情也可以继续做,这里是自由的。
我的灵魂也或许可以解放。
我靠在酒吧外的小巷子里,手指颤抖着将白盒子打开,白白的盒子,什么字也没有,打开盒子,连说明书都没有,只有一块白布,白布里装了些东西,我伸出手指隔着布料搓了搓,又揉捏了一下,是粉末。
我就算再蠢,也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应该远离它,应该立马丢开它,可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它,听见白盒子掉落地面时的纸盒声音,被灯光映照得透亮雪白,我握着这块被包装好的布块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我该打开它吗?我该凑上前吸一口吗?我会陷入漩涡吗?
我该再次陷入黑暗吗?
我不知道,但我的额头开始发痛,记忆与身体的惨败总让我感觉莫名慌张。失忆后的我明明已经不会这样了,偏偏恢复了记忆。我下意识忽略掉某些崩溃绝望的画面却也还是残留了一些。
我真的病了,病得好严重。
发泄的方式有许多,我应该选择哭泣,可是没有。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喝了酒水后被捂热的身躯再一次被冷风侵袭,我止不住地牙齿发颤,冷得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