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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哟……”Assassin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陷入了这两个家伙的陷阱之中,他只是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松开了握着弹簧刀刀柄的手,然后抬起头看向木屋门边的玉藻前,迦勒底之狐漆黑的枪口对准Assassin的头颅,手指也已经摁在了手枪的扳机上:“这可真是……”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第一枪擦着阿纳斯塔西娅的头顶打穿Assassin的左脸,让他把头向后仰去,第二枪则是划过小女孩的左耳击中Assassin的左肩,逼迫着他松开捏着阿纳斯塔西娅喉咙的手,第三枪则直接打中Assassin喉咙上的喉结,鲜血从中流出像是损坏的水龙头往外喷水。
    Assassin喷着血向后倒去,松开了怀中的阿纳斯塔西娅,阿纳斯塔西娅则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尖叫扑向旁边,她甚至连自己还被弹簧刀扎着都没有意识到,依靠着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而产生的冷静,在自己的安全得到确保之后,几乎是在瞬间就全数消退,剩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惊恐后怕和疲惫劳累,小女孩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哪怕是在这样寒冷的风雪天,她的冷汗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别趴在那里!马上过来!”玉藻前对于阿纳斯塔西娅采取了完全冷漠的姿态,他只是对着她厉喝道,根本没有半点帮助小女孩的意思,玉藻前谨慎地举着枪对准Assassin,警惕地向着倒在血泊中的Assassin走去。
    对方的身体还没有化作光消失,玉藻前可不想在这种最后时刻,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大意,如果真是那样,被Assassin绝地反击给杀死,这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可以缠绕自己到英灵座的黑历史。
    “砰!砰!砰!”阿纳斯塔西娅手脚并用地从玉藻前脚边窜过去,这样的经历对于这个稚嫩的皇女来说,可以说是刺激过头了,她现在都还站不起来,而狐狸则是对着地上的Assassin再次连开三枪,一枪打在腹部而两枪打在双腿的膝盖上,冷静而稳定地一步步剥夺Assassin的行动能力和生命力。
    Assassin倒在地上,已经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了,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全部力气,艰难地抬起自己还算完好的右手,但并没有再次去试着攻击玉藻前,而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艰难地指向木屋外的某个方向。
    “还有什么遗言吗,Assassin?”玉藻前冷眼看着Assassin想方设法拼死做出的举动,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漠,他微微歪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眼身后的阿纳斯塔西娅,小女孩已经把身上的弹簧刀拔出来,正靠着墙壁摁着自己的胸口,无比艰难但生命力十足地大口呼吸,这倒是让他冷酷的神情略微松动了一点:“不过就算是有,我也不准备听,你去死吧。”
    枪声连连响起,子弹让Assassin的躯体变得千疮百孔,他的生机与身体内的鲜血一同往外奔流而出,颤抖的右手无力地放下,残破的躯体化作点点萤火虫般的光芒,飞散在空中,很快就与被呼啸寒风刮进木屋里的雪花混杂在一起,Assassin死去了,就连身下的鲜血都化光消散,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俄罗斯的公主,站起身来,战斗还没有结束。”玉藻前看着Assassin的身体消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手中的手枪扔开,咬着牙一根根那左手折断的手指掰回正确的位置:“唔……!想要放松的话,就等着敌人全部死光之后吧!”
    “不需要,你来多说……”阿纳斯塔西娅艰难地撑着墙壁站起身,小魔怪的残片就像是一只细长的水蛇缠在她的脖子上,而另一端的末端堵在胸膛的伤口上,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真是的,你们迦勒底的家伙都是这样粗暴又无礼嘛……”
    “从者总是像御主,去责怪江峰吧,俄罗斯的公主。”
    第七十六章 暴风雪里的枪响(13)
    当贞德与玉藻前追逐着坎曾与追猎者,玉藻前带着阿纳斯塔西娅驻守在猎鹿营地,某个一时大意瞬间暴死的Assassin,正甩着缰绳于雪原上狂奔的时候,江峰正与阿纳斯塔西娅制作的冰人偶一起,和米哈依尔谈笑风生。
    猎鹿营地的中心广场已经被保安团的团员们包围起来,鲍里斯和比利小子身上被粗粗的绳子紧紧束缚住手脚站在广场边上,垂头丧气地被保安团团员们压制住,广场中央原本的桌椅被全部清空,只剩下摆着两张粗制滥造的木头椅子,隔着一张圆桌相对摆放,江峰和米哈依尔分别坐在椅子上,冰人偶则低着头,畏畏缩缩地站在江峰的身后,就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仆。
    “不打算进入室内吗,里面可是有热汤和炉火,待在室外的话,看这个天气,等下恐怕会下雪吧。”保安团的老大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满脸职业性笑容的江峰,直到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交谈,米哈依尔才意识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强壮,比起自己他反而显得有些瘦小:“如果你在害怕些什么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担忧完完全全是无稽之谈。”
    “不了不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在风雪中和人谈论关于世界未来和人类生存的问题,这种普希金式的浪漫多么棒啊。”江峰随意地信口胡诌道,这家伙其实根本没有读过任何普希金的书本或诗歌,只是单纯地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我一向喜欢俄罗斯这片土地和上面的文化,风雪与寒冷是多么令人着迷。”
    而他拒绝在室内交谈的理由,其一当然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毕竟要是谈崩了,在这露天的广场上,他还可以靠着玉藻前的狙击争取机会,要是在封闭的室内,那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至于另外一个理由,那当然是为了身后的冰人偶考虑,要是在他和米哈依尔在温暖的炉火边上,你一言我一语激烈谈判时,冰人偶融化的话,那场面,想必会非常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