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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却正是诸法之母一直在等待的东西,狙击手最可怕的时候是他还在瞄准而没有开火的时候,一旦被掌握了位置,这种类型敌人的威胁性立刻大幅度降低,而诸法之母的依仗还不止于此,坎曾的魔术咒文失效之后,虽然自己的魔术被暴风雪所拘束,但诸法之母也同时亲身体验到了空气中失控魔力的巨大影响,所以它非常肯定,玉藻前绝对不敢在对自己的绝杀一枪中使用使用魔术,为求稳妥他只会使用物理上的枪械和弹药。
诸法之母和玉藻前对决过,它也知道迦勒底狐狸的狙击枪有多难缠,如果是在较为正常的环境下,诸法之母当然不会莽撞地将自己暴露在玉藻前的枪口下,但在这场风雪中无法使用魔术枪械,而只能使用正常枪械的玉藻前,诸法之母觉得可以一试,它相信自己的躯体强度和恢复能力,足以帮助它硬吃玉藻前一枪而不死,而只要硬吃玉藻前一枪而不死,那么他们之间的局势就会立刻逆转变化。
事实证明,诸法之母的判断没有出错。
小半边的头顶被锋利的弹片切掉,但诸法之母仍然活着,坚硬骨骼下的血肉组织仍然在生机勃勃地跳动,既然已经确定了玉藻前的位置,那就没有继续小心翼翼的必要,它原本护在身前的翅膀猛然挥开,那强大推动力直接将诸法之母向前推去,让它一下子就来到了江峰的身前,它的翅膀在房间内全部张开,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奇形盾牌,将身后的空间和玉藻前,直接用物理手段隔离在它和江峰之外。
“这场派对让我玩得很尽心,迦勒底的御主,接下来就是我的回礼了。”诸法之母体内的发声器官微微振动,那让人听过就难以忘记却无法说出任何特征的声音响起,虽然它的小半个头顶被切下,而强悍的生命力还在让浓稠却香甜的鲜血往外喷涌,但诸法之母的声音依然柔软又温和,它微微俯下身,昆虫般的复眼凝视着江峰,江峰甚至可以从那宝石般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让我印象深刻,凡人,我想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尖锐的手爪猛然刺出,一只刺向江峰的头部,而另一只目标直指江峰心脏所在的左胸胸口,诸法之母强悍的身体素质让它的动作狠辣而准确,江峰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偏向一边,尽可能让自己的心脏逃过诸法之母袭杀而来的手爪,伴随着噗呲一声轻响,诸法之母一只手探出的三只指爪擦着江峰的右脸划过,在上面留下三道深深伤痕的同时,如同一把锋利的剃刀般,直接把江峰的右耳给切了下来。
而诸法之母的另一只手,则是深深地捅进了江峰的右胸,一直处于低温环境下而有些冰冷的手爪与温暖的肺部互相接触,江峰的呼吸瞬间被外力强行中断,诸法之母那尖锐的手爪狠狠撕开脆弱的肺部,鲜血上涌直接堵进江峰的喉咙,他僵硬的右手靠着本能行动起来,死死地捏住诸法之母刺进他胸口的那只手爪,江峰与诸法之母的姿势乍看上去,就像是亲密的情侣互相轻轻拥抱着在首尔厮磨。
“咳,咕……我很早就说过了吧……”江峰有些艰难地咳嗽一声,血沫混杂着其他一些不知道来自什么器官的体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脸上的伤口随着他嘴巴的动作而不断张合,他的肺部被划出的破口让他每一口呼吸都满是血腥味,但他还是挣扎着在脸上挤出满是奚落的笑意:“我不喜欢太过刺激的PLAY啊……”
本能在轰鸣,本能在咆哮,诸法之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某个巨大的疏忽,而这个疏忽所导致的后果是无比的严重和危险,甚至于足以让它满盘皆输,诸法之母的脑海中呼啸着闪过什么,但它没能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线索和启发,一直到复眼将那漆黑的枪管倒映在它的意识里,诸法之母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过错。
“亲爱的,下次别这样热情过头了。”江峰笑着说:“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Thunderer。
江峰像是搂着挚友般搂着的两具保安团团员的尸体,其中一具确实是某个倒霉蛋的尸体,但另外一具,或者说一个,他甚至连保安团团员都不是,比利小子脱下了那招牌性牛仔帽,再换上一身保安团团员的制服,虽然尺寸稍微大了点,不过靠着墙壁倒在地上也确实不好分辨,而它那样式略显夸张的手枪被厚衣服的袖子压住,不去认真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牛仔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从腰间拔枪,然后对着诸法之母释放出了自己的宝具坏音之霹雳。
眼前的情况简直就是玉藻前那一枪的翻版,诸法之母终于意识到,从踏进这幢建筑物时的那个瞬间,它就踏进了江峰精心设计的心理骗局,第一层那横七竖八地躺着,不断哀鸣惨叫或依然死去的保安团团员,就是为了让自己对此习惯,对“保安团团员的尸体”这玩意习惯,这样在看到搂着尸体和比利小子的江峰时,就只会对他的行为有所疑问,而不会对他搂着的那两具尸体产生疑问,而先前门后的火药和玉藻前的那一枪,全部都是为比利小子释放宝具所做的铺垫,空隙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撬开,诸法之母直接将自己的本体送到了比利小子的枪下。
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时间悔恨,诸法之母可以强吃玉藻前用正常枪械和异化弹药打出的一枪,但它很清楚要是直接被英灵的完全宝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击中要害,自己绝对会爆死当场,毕竟它只是有着超凡的恢复能力,可不代表着它永生不死,生存的欲望在诸法之母的脑海里咆哮,怒吼着要它找出活下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