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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先试着去找更多幸存者,情报这玩意毕竟越多越好,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位老哥给弄醒,问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江峰耸耸自己的肩膀,拎着提灯就直接迈出了墙壁上的裂口,这性格恶劣的家伙走之前,还不忘在倒地的鸟嘴医生身上蹭蹭,把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土给蹭掉:“考虑到在原典历史上米兰发生过的事情,再考虑到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还有那个总有种熟悉感的细碎声音,我觉得貌似有点眉目了。”
“是什么?”
“鼠疫——还是该叫做黑死病?算了,还是叫鼠疫我觉得更顺口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席卷米兰的鼠疫出了些状况。”江峰跟在贞德身后跨出餐馆大厅墙壁上的裂口, 在裂口的这边是街道和建筑物间的狭窄巷道,哪怕是在小巷子里面,和街道正路上也没有太多不同之处,也是同样的荒无人迹,也是同样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地面上的斑驳血迹:“哈,果然,我就知道,那帮家伙怎么看都像是逃跑过来的,来,我们顺着这些血迹找回去,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可那些声音要怎么办,就这样扔在身后不去关心,这也太莽撞了吧,而且,如果我们顺着血迹找回去,很可能碰上其他敌人的吧,如果每个敌人的强度都像先前那个鸟嘴医生,我可没办法同时保证你和这位可怜人的安全。”贞德的话语多少有些不情不愿,毕竟没有谁会喜欢承认自己的极限,但他身为从者的尊严,要求贞德必须把最终的目标放在第一位:“话说回来,你刚刚说到鼠疫,你还想到什么了?”
“没有了,我是有一些模糊和大概的猜想,但没有亲眼见到可以支撑我想法的实物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进一步推想的,先入为主很多时候都会把人给活活害死的。”江峰坏笑着回答贞德的疑问,就像是上天要惩罚这个满脸前欠揍笑容的迦勒底御主般,那吱吱呀呀的声响越来越近,逼近江峰和贞德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比起那个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快跑比较好啊!”
江峰和扛着那个昏迷男人的贞德猛然撒开脚步,沿着小巷子向前狂奔起来,得益于在岐分点探索过程中的奔波劳碌,以及迦勒底医疗小组的勤奋工作,江峰的体能不说特别优秀,但在关键时刻爆发狂奔一阵还是没有问题的,而贞德本身拥有从者的体能,就算是现在又在肩膀上扛着个中年的欧洲人大叔,贞德也依然可以保持稳压江峰一头的速度,在江峰身前带着他跑。
御主和从者的反应相当果决,这也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机,几乎就是在贴着他们脚后跟的距离,小巷子地面上的狭窄下水道口被猛然冲开,那叽叽喳喳声音的本体终于显露出来,无数毛发凌乱双眼通红的灰毛老鼠,就像是两眼被挖掘出来的地下泉水,轰隆隆地前赴后继往外涌着,只不过涌出来的并不是冰凉的地下泉水,而是浑身腐臭味道的灰毛老鼠。
“是老鼠!这竖的旗收得也太快了吧!还真是这帮家伙啊!这阵仗也太过夸张了吧!”江峰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向前跑去,眼前景象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在他听到那些细碎声响的时候,江峰对于自己可能会遇到什么就已经有所觉悟,但在他的设想之中,遭遇的敌人应该是如同追猎者那样,被星之救主特化过的超级老鼠人,毕竟在莫斯科的时候,追猎者给江峰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而说得再简单些,江峰原本以为敌人会靠质量取胜,却没有料到它们竟然选择了数量优势:“这算什么!老鼠洪水吗!这是什么可疑又诡异的天象气候!”
“跑起来江峰!快跑起来!这种规模的对手我挡不住!”
扛着昏迷中年男人的贞德用力把差点摔倒在地的江峰拉起来,他直接扯着江峰的手臂拖着气喘吁吁的御主往前跑去,他们身前是米兰狭长而曲折的小巷,周围的房屋和民宅全部封死门窗,而身后紧随其后的鼠群和贞德肩膀上的昏迷男人,或多或少地限制了从者的行动能力,种种要素叠加在一起,江峰他们现在如同身处巨大而封闭的下水管道,身后不断壮大的鼠潮就是顺着管道奔流的污水,正在不断加速朝着他们逼近过去。
“轰!”巨大的爆炸声猛然在江峰和贞德的身后响起,玉藻前的支援总是了来得恰到好处,完全由魔力凝结而成的狙击弹丸裹挟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击打在鼠群和江峰贞德间的地面上,淡红色的魔力呼啸着向四周扩散出去,把江峰和贞德一同掀倒在地的同时,那巨大的冲击力也将鼠潮前行的趋势强行中止,这些体型小体重轻的小生灵在这突如其来的魔力冲击前,就像是无数灰色的脏兮兮纸片,哗啦啦地被魔力吹得倒飞到空中。
弥漫在空气中的灰烬尘埃逐渐散去,魔力的淡红色凝结晶壁赫然树立在小巷的中间,那是玉藻前模仿着阿纳斯塔西娅制造冰壁的手法,用自己魔力弹丸直接制造出来的魔力实体晶壁,虽然消耗的魔力量相当巨大,一发弹丸后狐狸就基本歇菜了八成,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喘息和休息,但从结果上来看,玉藻前这枚晶壁弹丸所得到的收获相当不错,魔力凝结而成的晶壁将鼠群完全隔离开,只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嘶叫以及抓磨晶壁的沙沙音,说明了鼠群仍然在结晶壁那头活动。
“嘿!下面那个迦勒底的!需要Mahdi来帮你一把吗!”正在江峰跌跌撞撞从地上起身的时候,一个轻佻而又欢快的声音从他上方的屋顶传过来,而与这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根从房顶上垂下来的脏兮兮粗绳子,江峰顺着绳子看向巷子旁房屋的屋顶,哈桑正坐在屋顶的边缘,双脚自然下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房屋的墙壁:“快上来吧,我看到有什么很不妙的东西在朝着这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