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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如果我的记忆和印象没有问题的话,这种状态应该和你在莫斯科郊外时,对诸法之母做的埋伏差不多。”贞德将旗枪举起护在自己身前,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踏进了市长官邸昏暗的玄关大厅,他即是攻坚的长矛又是守城的巨盾,不管怎么想都应该走在最前方:“假设敌人存在的话,那么你们的想法,就都是借用建筑物内部的复杂结构,隐藏自己的布置和计划。”
    “求你了达克尔,别说这么让人觉得不安的事情,那次可是以埋伏方大胜利告终的,而我们这次可是被埋伏的那边啊。”江峰跟随在贞德身后进入官邸幽暗的大厅,还顺手将身后踌躇不前的普洛瑞阁拖进来,结果他的小腿被普洛瑞阁的木头箱子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普洛瑞阁在心里的暗骂起了作用,如他所愿地让江峰遭了报应:“嘶,达克尔你能够听到什么声音吗,还有,我亲爱的好朋友,可不要在后面犹犹豫豫了,像你我这样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要是单独脱队可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唔唔,虽然江峰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说我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什么的,我好歹也算是个正经的医疗魔术师啊……”普洛瑞阁苦着脸嘀咕道,他低下头打开自己背着的木箱,在里面快速地翻找着什么东西,发出轻轻的哗啦声响和玻璃碰撞的声音,随后拿出了两块画着奇妙纹路,散发着可以让人想到草地的诡异味道的布片:“城墙里面曾经被当作医院来用,所以有不少成药和草药剩下,我就用那些东西做了这个。”
    “这诡异的味道,是大叔的内裤布片吗?”
    “唔,呃,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峰先生,这还真是充满了迦勒底式幽默的比喻啊。”普洛瑞阁听了江峰的糟糕比喻,先是眨眨眼花了几秒钟来反应,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并且辅佐以微妙又干枯的笑声,他一手握着两条布片,另一只手则擦了擦从额头渗出来的汗滴:“是这样的,我看我们接下来不是要进入室内吗,我就想或许这些东西可以派上用场。”
    “嗯,不过这个造型实在是——”
    “江峰请住嘴,现在这里没有人想要听你的笑话。”一向温和对待御主的贞德也看不下去,他本来对于强行把普洛瑞阁这个已经十分劳累的中年男人,从安全的地方带到这种危险地方的行为,就抱有微妙的歉疚感,他在心里有意无意地把普洛瑞阁视为平民而非战士,如果不是江峰在背后推波助澜,贞德其实更倾向于让普洛瑞阁呆在后方而非来到前线,而现在这个倒霉蛋又在被江峰的笑话,或者说糟糕的心理武器所骚扰,贞德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这应该是,类似于口罩那类的辅助工具对吧,非常感谢你的努力,普洛瑞阁先生。”
    “是的,虽然因为是临时制造出来的,效果并不是特别优秀,但过滤些常见的有毒气体还是可以做到的。”普洛瑞阁朝贞德扔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个在世俗中长大的魔术师,对这种类似于老师强行找你谈人生的场面,可以说是相当地不擅长。
    普洛瑞阁觉得要是江峰再坚持讲那些谜之言辞,他恐怕就真的要忍不住去揍人了,作为笑话同好协会的成员,普洛瑞阁无法容忍江峰借用幽默的名号,去说那些所谓的笑话:“这个布片的两边连着布条,像口罩那样直接遮住口鼻就好了,不过我只准备了两条,该怎么分配呢。”
    “我亲爱的好朋友普洛瑞阁,这两条内——布片口罩我和你平分,那边的达克尔别去管他,就让他去感受阿提拉草原风味的毒气去吧。”江峰从普洛瑞阁手里接过递过来的布片,虽然在嘴上说着欠揍的话语,但手上的工作则是没有半点犹豫,他直接将布片在自己脸上缠好,浓烈的草药味道顺着鼻腔冲进肺部的深处,让江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阿嚏!唔哦,这个……还真是刺激的味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座官邸还真是大啊,而且我们在大厅这块折腾了这么久,你说的那些远征军的同僚们,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江峰站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幽深而静悄悄的玄关大厅,两道楼梯正对着他们进来的大门,而官邸一层四周的走廊全都大门紧闭,整座官邸似乎只有他们三个活物:“看起来应该是了,有敌人在暗处埋伏着我们,正等着我们去赴死冒险呢。”
    “那我们……我们要怎办。”普洛瑞阁有些紧张,他双手用力地握住自己木箱的系带,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着贞德靠近,毕竟比起弱鸡凡人江峰,贞德这样的从者在战斗中,不管怎么想,都要更加地值得信赖:“如果进去探索的话,我觉得还是大家一起行动,不要分开比较好……”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撤。”江峰看向不知所措的普洛瑞阁,露在外面的眉毛欠揍地耷拉起来,就算隔着面罩看不见脸的下半部份,但普洛瑞阁还是可以隐约看见那眉飞色舞的脸:“我们出来的目标是和你的同伴会和,既然这里已经沦陷了,那我们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傻乎乎地跟着敌人的布置走吗,我才没有那么蠢呢。”
    “哎?可是——”
    江峰并没有给普洛瑞阁更多迷茫的时间,他走过去用力一推,直接将普洛瑞阁推搡着走出了官邸,贞德先是站在那里沉默了几秒,随后举起自己的旗枪又再次放下,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用自己的旗枪,打爆任性胡来的江峰的狗头,但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旗枪的枪尖轻轻一挑,把江峰放在地上的提灯给挑起来,然后跟在江峰身后走出了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