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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吗,那就——等等,赛洱娃你今天生日吗?”
“嗯,不,那不是重点,我是说,我记得你是负责登陆门禁的,你记得一个叫做宋,呃,宋乾的中国人吗,就是看起来非常可疑,给人感觉就像盗贼或者骗子的那种人。”赛洱娃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跳起来,然后对着正在换衣服的同僚问道:“反正就是个怎么看都像是坏蛋的亚洲人。”
“中国人……我倒是记得有个身材高大长得也很可爱,就是脸色总是很难看的日本人,说起来雨奈子她还想向那个亚洲人要电话来着,不过最后似乎还是失败了。”被提问的女仆同僚愣了愣,随即却又想起了与赛洱娃问题不怎么相关的趣事:“不过我能够记得的,似乎只有个日本人来着,中国人的话……唔……”
“哦,对了,他说他是那位达克尔先生的助理,这样说你能够想起来吗?”
“啊啊,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似乎是有个这样不起眼的亚洲人,就是穿这身黑西装,看起来既像是保险公司的推销员,又像是那些奇怪教派的传教员,虽然给人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因为是跟着达克尔先生共同过来的,所以我稍微注意了下,只不过他写的名字是佐藤太郎啊?”
“好吧,我现在确认了,你说的绝对是那个家伙,虽然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用假名,不对,到底哪个名字才是假名,还是两个名字都是假名,啊,我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在发痛,但,那个家伙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可疑家伙,这个事实我已经完完全全地理解了。”
赛洱娃无奈地长长叹息道,她从软绵绵的沙发长椅上起身,直接拎起被自己仍在身边的四手名牌棕色皮革提包,对着将身上女仆服全部褪下,正在从柜子里取出自己便装的同僚摆了摆手,道了声谢后就打算离开休息室,赛洱娃现在觉得自己有些滑稽了,为了条可疑的留言犹豫这么久。
“我现在回去了,才不会去赴那个可疑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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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点二十四分,通往圣彼得广场的道路上。
“啊……我肯定是脑袋有问题……为什么我要过来啊……”站在冷风飕飕的空旷街道之上,赛洱娃觉得自己还真是做了件无可置疑的蠢事,而且脑袋肯定是可能有什么问题,现在已经快要午夜明天还有工作要做,但自己却没有老实回家而是真地来到了这里:“天呐……我是白痴吗……”
嘴里嘀嘀咕咕着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和胡来,但赛洱娃的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向前迈着步伐,那个不知道究竟是宋乾还是佐藤太郎的亚洲人,就仿佛是一道明亮的闪电狠狠劈进自己平静的生活,将那波澜不惊而一望无际的坦途搅乱后,又不留下半点痕迹地离去,只扔下满脑子疑惑的自己。
薛定谔感到好奇的瞬间,他养的猫就遭了悲惨的折腾,瓦特感到好奇的瞬间,蒸汽机就从雏形得以完善,赛洱娃感到好奇的瞬间,却只能让自己远离温暖的被窝和房子里面,在夜深人静的寒冷时分,来到这没有半点人迹的街道上,怎么看都像是在冒着风险做意义不明的蠢事。
赛洱娃觉得任何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把那怎么看都无比可疑的家伙,还有那怎么听都像是胡说八道的承诺,给当作正经的事务来赴约和处理,但她确实这么做了,或许只是出于单纯明快的好奇心,又或许只是渴望着有什么超乎常理的事物,来打破那一尘不变的日常。
赛洱娃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地前行,然后就在广场的入口附近,看到了那个真名不明的亚洲人。
不知道是宋乾还是佐藤太郎的家伙,仍然穿着那身不起眼的黑色西装,只不过在身上套了件造型有些古怪的黑色风衣外套,从那背部中央的奇异环状图案来看,那件风衣应该是某个组织配发的标准制服,他站在本该早已关闭的广场入口旁边,正在冷风中缩着肩膀摇晃。
“哎哟,女仆你还真来了!”看到赛洱娃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迦勒底的御主眼睛亮起,就仿佛发现了什么罕见有趣的事物,又仿佛是淘气的小孩入手了心爱的玩具,反正赛洱娃看着那眼神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我还以为你会放我的鸽子呢,我都准备放弃回去了!”
“……不,是你叫我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吧,为什么你显得比我还要更加惊讶?”赛洱娃很难说清自己看到那个可疑家伙的瞬间,心中的情感到底是不可思议还是松了口气,但她确实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某个部分,渴求着遇见这个可疑家伙,这种挑战日常生活定则的行为让她莫名期待:“反而是我要来问你,在这么晚让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做些什么事情,圣彼得广场可是已经关闭了。”
知道问话脱口而出,赛洱娃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某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从小就谨言慎行的她,上次出现这样的状态还是在小学时,在家中为了件小事和母亲争吵,然后直接离家出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个奇妙的百宝箱,不断地将她引向那些奇妙而刺激的事物。
“这个嘛,我个人的涉猎比较广,所以也顺带着人脉比较广……”迦勒底的御主并没有直接回答赛洱娃的疑问,而是对着赛洱娃招招手然后直接转身,向着两人身后的圣彼得广场走去:“别看我是个这样低调的人,但我可以说是万人迷,认识我的人都可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