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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完成了这整个构架战线的流程,剩下的无面士兵才开始分为数只小队向上攀登,整个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进行指挥,但他们本身的存在概念,就足够让他们作出合理判断,亚哈小队的枪声正断断续续从遗迹的三层传来,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取得了压倒的优势,而无面士兵们的职责,是将这个优势稳固并且不断扩大,让局势如同滚动起来的车轮般滚向胜利的终点。
    空中花园遗迹的第三层,这里与下方提供给魔术研究者们进行实验,四通八达的楼层不同,这里是曾经的魔术师存放试验原材料的地方,整个楼层围绕着遗迹中央的露天空洞建立,而为了防盗和安保的需求,这里只有一条环形道路贯穿,余下的空间尽是石门紧闭的房间,只不过在巴比伦王城已经荒废许久的此刻,那些曾经把居心叵测盗贼和魔术师阻挡在外,铭刻咒文的石门也大多倒塌,只剩下满地的残石和古旧的老砖。
    空中花园遗迹的顶层,是被开着许多门洞的耸立石墙所围绕,完全露天而几乎没有半点封闭的观星场所,星空的变化自古以来都是魔术师们关注的重点,尤其是介于神代后期和神代消亡之间,那个动荡变化时代的魔术师们,而巴比伦古代文明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在极为重视血统和地位的过去,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行星空观测,唯有那些祭司和王族之类拥有着高贵血统的魔术师,或者说所谓出身名门的魔术师,才有机会在那个基础技术和科技严重不足的时代,使用这宝贵的装备和设施进行魔术和占星方面的研究
    也正因为如此,底层二层三层之间的道路,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但从三层通往顶层的道路,却只有一条,那些古代的巴比伦魔术师们,只要守好这条道路,就能完全杜绝在进行魔术仪式时,被他人窥伺或者打扰,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便利的设计,而对此刻的贞德来说,也同样如此。
    他只需要守住一条道路,盯好一个方向来的敌人,这至少比先前且战且退时,要警惕身边周围的全部方向的状况,更让他觉得舒服,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现在他的体感可绝对不算是良好,甚至有种下个瞬间就要吐血倒地的感觉。
    “哈……哈……”
    贞德倚靠在墙壁上,有些痛苦地喘息两声,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满身血迹,而在他身前的道路显得空荡,唯有地上零落的枪械,来自于贞德本人的血迹,以及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枪痕,还有数只被刺进石头地面的短柄旗枪,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追随着亚哈过来的无面士兵们,在不断地围追堵截之中已经尽数阵亡。
    “我的人已经到了!你没法在那里死守到永远!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会给你干脆利落的死亡!”亚哈躲藏在走廊旁石柱的后方,他有些烦躁地把弹匣从M16上取下来,看了眼已经空荡的弹匣内部,有些烦躁地咂咂嘴,然后把空弹匣直接扔开:“这是无谓的抵抗!你们逃不掉的!等待着迦勒底,等待着江峰的只有毁灭这条道路!”
    “你的宝具是什么!无限制的复活吗!那为什么要躲藏在掩体的后面呢!难道因为你是个弱小而又无力的英灵吗!”贞德咬着牙把转动手中的短柄旗枪,用枪尖把嵌进手臂的弹头挑出来,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了:“领袖竟然是个懦夫,这些牺牲的士兵们还真是可悲啊!”
    走廊两边的英灵们用讽刺的话语互相嘲弄,但他们的心中却没有丝毫轻视的想法,话语是为了打击对方的斗志和士气,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将对方送进地狱,现在的两人正处于无比微妙的境地,此时的走廊不再是实战搏杀的战场,而是转变为了精神对抗的赛场。
    对于亚哈来说,他已经打光了全部的弹药储备,而自己作为单纯英灵的战斗能力,不会高于两个身体强壮的运动员,这样的力量要是和贞德进行单对单的近战,必然会像向前那数次的死亡,最后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那样必将影响此时的优势,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为援军赶到拖延时间。
    对于贞德来说,他已经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标靶,深切地感受到了对方武器的凶残和破坏力,他不知道石柱后的亚哈还有多少弹药,是弹尽粮绝还是手头充裕,如果这只是自己和对方的战斗,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但此时的贞德还肩负着保护江峰和费沙的责任,他明白自己没有莽撞的资格。
    无形的思维在这条走廊之中互相碰撞,擦起惊心动魄的火花,似乎在下个瞬间,就会点燃这场充满了算计的博弈和对抗,这并没有多少暴力上的厮杀,只是极为短暂和瞬间的思考争斗,但却比单纯的体力活动更加压榨精力。
    贞德在思考,敌人还剩下多少弹药,如果还剩下足够进行一次战斗的弹药,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如果选择强攻,自己能够从敌人的攻击中活下来吗,他已经体会过敌人那诡异的复活能力,如果自己死了而敌人再次复活,那么背后的江峰和费沙又该如何,他们能够在士兵面前保护自己吗。
    亚哈在思考,从后方赶来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到,他明白那些无面士兵肯定会先布置好阵线,再进行稳扎稳打的推进,他原本的计划是边压制迦勒底的从者,边等待援军到来,但对面那个家伙的战斗水平超乎他的想象,以至于陷入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僵局,他可没把握对面会不会直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