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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没有理会玉藻前的奇袭,他那眼镜镜片后的冷冽目光,完全锁定在自己的目标之上。
周围逼近而来的罗马士兵,被魔力的冲击毫不怜悯地扫开。
有些人骨头断了,有些人牙齿碎裂,还有几个倒霉蛋,直接被扫到砖石墙壁上,在那些厚重坚硬条石头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鲜红印痕,估计是救不活了。
Archer的目标当然不是那些凡人士兵,那个遭受魔力冲击,不得不露出身影,依靠着自然简练受身稳住身形的阴险刺客,才是Archer的目标。
“看起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看着不远处瞄准自己的那张大弩,以及大弩上凝聚着庞大力量的血红箭矢,哈桑吹了声口哨:“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除了捅穿你腰部那件事?你这么想杀我?”
在先前的刺杀成功并失败后,迦勒底的刺客就一直在寻找第二次动手的时机,不过看起来,眼前的敌人似乎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哗!”
“噔!”
Archer扣下扳机,血红色的箭矢疾驰而出,但有什么东西更快地飞了过来,比Archer箭矢快上了不可逾越的瞬间,朝着哈桑飞去。
那是一杆枪,一杆短枪。
短枪似乎附上了投掷者极为复杂的感情,既有在绝境中拯救战友的决绝意志,又有积怨已久之后,终于寻到机会公报私仇的得意洋洋。
短枪比箭矢更快一步来到哈桑身前,迦勒底的刺客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跳起,转动身体,放松每一块肌肉,任由那杆短枪刺穿自己的肩膀。
哈桑如同一片落叶,挂在短枪上直接向着侧旁飞去,Archer猩红的箭矢直接与他擦面而过,击中他身后正在赶来试图增援的罗马士兵,将那些无辜的不幸者全数吞没。
短枪扎着哈桑,将他送进建筑物的阴影之下,伴随血肉之躯与硬物撞击的声响,以及某人发出的低沉哀鸣声,哈桑再次消失在影中。
Archer转过头,看向短枪被投掷而来的方向,贞德仍然保持着投出短枪的姿势,满脸凝重又神圣的表情,仿佛刚才做了件了不得的善事。
“别打啦,别打啦,你的超级强化时间恐怕剩的不多,但我可还有令咒呢!”贞德身旁,站着捂住自己腹部,大口喘气累得不行的江峰,迦勒底的御主一路狂奔而来,现在一幅将死的样子:“哎哟,我的内脏……而且,你要是再不赶紧回去,城门就要失守了。”
“迦勒底————”
“顺带一提,小西庇阿已经被我安排了,你找不到他的。”江峰朝着Archer摆摆手,直接打断他的话语,不给Archer组织思考的时间:“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先休息下吧,或者,等前线把城门抢下来,我们再进到迦太基城内去休息?”
意思是明确的,这就是在威胁。
江峰和贞德及时赶到,御主仍然保有令咒,哈桑吃了自己人的一枪,估计是受了不小的伤,但绝对还能动能拼命,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虽然没什么太大威胁,但不断干扰自己已经绰绰有余,停下来和迦勒底进行战斗,绝对是能把人活活烦死的拉锯战。
小西庇阿生死不明,迦太基城之前厮杀,就算迦太基人占据了一时优势,随着战斗时间的拉长,战局终究会逐渐倒向罗马人,正如迦勒底的御主所说,自己在罗马军营中度过的每一秒,都有可能直接导致迦太基守军的溃败,以及迦太基城的沦陷。
Archer是个冷静的人,也是个出色的猎手,他在瞬间完成了利益和危害的权衡,手中的大弩转动,Archer扣下扳机,弩上再次成形的猩红箭矢向着哈桑遁去的位置飞去,接着,他一甩身上的破旧披风,直接略过戒备的贞德和满脸真诚的江峰,再次向着远处喊杀声震天的迦太基城跃去。
“怎么样!死了没!”江峰揉着自己阵阵发痛的胃部,看着魔力膨大又收缩,随后只剩下废墟空地,哈桑隐去的那个地方,喊道:“丢人!怎么还要我来救场的!”
“没死,雇主,没死透。”哈桑衰弱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苦笑声传来:“不过快了,你再不来救我,我就真死透了。”
“说实话,贞贞啊,要是你们都像他这么猛,我现在,已经在星之救主酱的灵堂里面吃火锅了。”江峰撑着贞德的肩膀,随后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去把丢人的哈桑给救治一下:“不过算了,他现在是罗马人的麻烦了,让那些前线的罗马士兵去头疼该怎么对付他吧。”
第十章
直到太阳西沉,夜幕降临,持续了一整天的城下厮杀才终于结束。
迦太基人们再次回到了城内,把迦太基城的大门紧紧封死,他们一改先前的疲惫不堪,重新表现出活力与斗志。
欢歌笑语从城市中飘出,与之相伴的还有阵阵肉香和酒香,在这场持续了许久的攻城战中,这样的盛宴,已经太久没有过了。
迦太基人很高兴,城下堆满了罗马人的尸体,零零散散的罗马士兵,正在拖动着那些亡者的遗骸,将这些客死他乡者收敛。
那些死人脸上的绝望和痛苦,那些收尸人的愁苦和默然,入侵者们的负面情绪,对于被困在城中的迦太基人来说,就是最美味的调味料。
Archer很活跃,那些鲜红的魔力不断膨大而又收缩,实际死去的人比堆在地上的要更多。
直到少女狄多祈求的魔力被耗尽,那抹破破烂烂的披风消失在城墙那头,共有近千名罗马士兵被他猩红的箭矢消抹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