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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哟!”魔王信长一愣,随后接住江峰扔过来的洁希德:“御主,迦勒底要逃了!”
江峰向来是个现实的人,他深深明白,占据战场主动性的重要性。
除了被逼无奈之外,只有在能确保两件事的时候,江峰才会投入所有资源,去狠狠一把梭哈。
要么,迦勒底一方可以随时撤出战场,要么,迦勒底一方不受胜负太大影响。
前者,他可以保证随时止损,后者,就算输了也可以当做演习和锻炼。
而此时的状况,显然并非这两者。
江峰判断,没有必要和迦太基人硬拼,自己这边的任务是打破城门,而这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任务就快撤,别吃饱了撑的惹事上身。
江峰不是昭和入脑的旧日本军,他讨厌梭哈这种行为,背后有一整只军队,却不好好利用,而是铁着脑袋上去一波流,最后搞到半死不活,就算胜也只是惨胜。
图啥呢?
“撤!”冲着贞德和哈桑喊一声,江峰直接带着英灵们向后撤去,与此同时,尼禄率领的大队也已经杀到,罗马人们冲进城门,和迦太基人战成一团。
那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江峰的意图,她沉默片刻,随后扯了扯魔王信长的衣角:“让他们走。”
微妙无声的默契,让双方达成了共识,江峰不想直接梭哈,少女狄多也不想全部押上,一方想离开,一方不想留,一拍即合。
迦勒底一众顺利地混进罗马人之中,而城墙上的玉藻前,也在确认江峰带人跑路大成功后,一个翻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说到底,这是始终是罗马人和迦太基人的战争,迦勒底没有深陷其中的必要。
“去把那些罗马人杀掉,帮他们尽可能修复城门。”狄多又扯扯魔王信长的衣角,然后转过头看向阴影中的Archer:“Archer,你先把带洁希德回去,她越早完成修复越好,再去找指挥官……不,算了。”
狄多沉默了一下,虽然以与年龄不符合的哀愁,叹了口气:“让他休息吧,他好几天没没睡了。”
“了解咯!”魔王信长大笑一声,她将洁希德的残躯抛向影中的Archer,可怜堂堂女武神,现在就跟沙包躲避球一样,被人扔来扔去:“吾!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出阵!”
魔王信长吼道,她猛地向从城门涌进来的罗马人冲去,手中长刀挥舞,每次刀锋划过,都会带起如同浪潮般的火焰!
罗马人原本在冲击仍处于慌乱的迦太基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一支部队一旦陷入混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过来的,罗马的入侵者如同砍菜切瓜,收割着迦太基人的生命。
而魔王信长的加入,让局势完全逆转!
火焰燃烧,刀光四起,她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击溃了那些冲入迦太基城的部队!
罗马人们哀嚎着,惨叫着,几乎是在一个照面间,收割与被收割的双方便立场交换,头颅从脖子上落下,四肢被切得零零碎碎,鲜血在喷出的瞬间,就被高温火焰蒸发。
“汝等无需慌张!”魔王信长将刀上的碎肉末甩掉,傲立与倒塌的城门前,对周围的迦太基人高声喊道:“吾立于此!吾立于此!”
迦太基人们很快冷静下来,他们开始清理满是血迹的城门广场,并且开始用最快的速度,试图重新立起城门。
没有哀哭,也没有哀悼,死去的迦太基人,死去的罗马人,他们身上的甲胄和武器被取下,尸体则全部被堆放到一旁,为了避免瘟疫爆发,这些尸体等下都要被烧掉。
在战争的漫长重压下,城内的迦太基人们,似乎已经失去了表达情感的能力,只有在生死之间,战场搏杀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些许人类的情绪,诸如恐惧,诸如绝望。
生命在此刻没什么价值,死人就是死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狄多看着迦太基士兵们,在魔王信长的率领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重建城门,少女有些想要流泪,但最终,脸上也只沾染上飞扬的尘土。
在这个本该活泼童真的年纪,狄多过早地学会了冷漠与成熟,她仰起头,小小的身子在夜空下,就像一棵随风飘摇的野草。
“神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予我们这样的苦难?”
迦太基城内愁云惨雾,罗马军营里倒是喜气洋洋。
“哈哈哈!”小西庇阿牵着江峰的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还穿着宽松睡衣的罗马军官,后退看了看江峰,然后又凑过来,再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
顺带一说,在把手下那些临时招来的小兵赶进迦太基城后,尼禄一转头,就骑着马带着自己的精锐亲兵,和江峰等人快快乐乐回军营了。
开玩笑,迦勒底的人不上,尼禄怎么可能会上。
“真不愧是大汉之民,真不愧是大汉之民啊!”小西庇阿很高心:“这不愧是充满正义,广袤无际,法律严明,物产丰富的汉帝国子民啊!”
“哪里哪里,您才是,我家乡人都说,罗马帝国有类中国,黄金为地,香木为梁,疆土四辟,纵横千万里呢!”江峰同样很热情:“您一看,就知道是帝国的精英啊!”
大秦和大秦的子民在互相吹嘘,似乎两边都吹得很愉快。
“咳咳,不管如何,江峰阁下,多谢你的奋战。”小西庇阿轻咳两声,示意江峰该谈谈正事了:“这次能攻破迦太基城的城门,你和你的手下居功至伟,身怀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