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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多十分平静,她微微躬身弯腰,抬起一手,五根有着尖锐利爪的手指紧贴,就如同一把锋利而凶悍的长刀,如同闪电劈下,就向着地上的江峰便要刺去。
    “砰!”
    枪声传来,子弹飞舞,玉藻前的援助总是这么及时,一枚子弹旋转着越空而来,但并非是瞄准着狄多而来,玉藻前所瞄准的目标,是两人身前的地面!
    不想承认,虽然不想承认——但玉藻前十分清晰地明白,在之前,对狄多的狙击就总是吃瘪,而现在,面对显然自体强化过的狄多,自己枪击的效果恐怕只会更加微妙。
    瞄准狄多是无用的,玉藻前已经十分惨痛地认识到了这点。
    第九秒。
    狄多的手爪向着江峰的脑袋刺下,玉藻前的子弹碰撞在地面之上,尖锐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直挺挺便朝着前方的狄多与江峰刺去!
    迦勒底的御主微微伸出手,就像是站在公路边上竖着大拇指,想方设法等着搭免费便车的过路人,而狄多则躲也不躲,她向下刺出的手平稳和凶猛,没有半分颤动。
    这泥土所构成的石柱,根本就没法给自己造成半分损伤,它能做到事情的极限,撑死了也就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白印子,狄多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担忧。
    石柱撞击在狄多的身上,就仿佛摇摇晃晃的果冻被火车推着,直接撞进狭窄的隧道,土石构造薯片一样被碾碎,石柱从中间被分成两半,一半被粉碎,另一半则继续向前突刺。
    江峰的伸出去的手掌,直接被残缺的石柱贯穿,他仅剩的手臂就像是破烂的绳子,拉扯着他残缺不全的身体向着前方飞去。
    躲远些,再躲远些,这就是此时此刻的迦勒底,唯一能够采取的战术,他们不知道狄多的残余生命只有十二秒,只能够竭尽全力地延续御主的生命。
    狄多的手臂平稳而无情地刺下,仿佛从高处落下的断头刀,但由于江峰已经被石柱带着飞起,她的手掌只能刺进江峰的右额,已经来不及彻底扎进他的脑袋。
    “咔——咕——”
    狄多的利爪仿佛锋利的切刀,切开头骨,切断大脑,把江峰一部分的头颅脑袋直接切下,浑浊的体液从被切除的头骨流淌而下,猩红但缺了一块的脑组织,直挺挺暴露在空气中。
    江峰被石柱带着飞起,但狄多的手爪仍然停在原地,就仿佛原木被推向竖起的锯片,江峰的右耳和右侧的部分脸庞,直接撞在了狄多的手爪上,随后应声而下。
    第十秒。
    石柱顶着地上的狄多,带着手扎在上面的江峰,高高地升腾而起,迦勒底的御主高高地飞向天空,他左手的手掌,只是这么一瞬,便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像块破布一样烂掉。
    迦勒底的御主飞在天上,像是一只被打向天空的高尔夫球,又像是被人在下巴上狠狠踢了一脚,向着远离狄多的方向掉落下去。
    狄多转身,脚下准备发力,想要继续追击掉落的江峰,但伴随着一阵扬起的烟尘,哈桑自阴影中现身,把高高举起的弹簧刀捅下去,作势就要扎进狄多的后背。
    星之巫女没有理会,没有在意,弹簧刀扎进她的后背,但并没有什么意义,刀刺进躯体的瞬间,就被迅速恢复自愈的肌肉推出,迦勒底的英灵们已经无法伤到她了。
    但终究是阻碍到了,但终究是阻拦到了——只有匆匆的瞬间,只有转瞬即逝的瞬间,那瞬间甚至短到没法用时间单位去衡量。
    狄多追击江峰的脚步,慢上了极短的瞬间。
    抹布一般在空中飞舞的江峰,仿佛是本能,又仿佛是蓄意,他微微调整自己的姿态,使落点从空荡荡的空地,转变为一顶帐篷。
    从这顶帐篷之中,正有留守军团士兵走出来,他们正准备去前线加入战斗。
    第十一秒。
    江峰的意识在消散,在变得模糊,这回可不是脑震荡这样的小病了,他的脑子被切除了一部分,粉嫩的脑组织正在风中颤动。
    这是能下的最后一手棋了,在彻底失去行动力之前,迦勒底的御主必须为自己的小命,做出最后的奋力一搏。
    他在向着下方落去,向着那些军团士兵们落去,不远处,狄多如同闪电般冲击而来,下个瞬间,她就将来到自己的面前。
    于是,迦勒底的御主用尽自己最后的全力,几乎是高声嚎叫道:“举盾!”
    短促,简单,直接,没有任何多余词句,这就是一个命令,军团士兵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人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下意识地执行听到的命令。
    更不用说,是这些常年在战场上出没,不断进行练习与实践循环的军团士兵们了。
    在江峰嚎叫声出口的瞬间,军团的士兵们立即做出反应,开始将手中的盾牌举起挡在身前。
    第十二秒。
    江峰落地遭受冲击,他的大脑就像果冻一样摇晃,缺失了部分头骨的保护,江峰眼前直接一黑,彻底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军团士兵们举起盾牌,他们几乎是不能地压低身子,将盾牌挡在身前,与此同时,狄多猛地朝他们冲击而来,裹挟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仿佛过境的龙卷风。
    举着盾牌戒备的军团士兵们,就如同被卷起风暴的纸片,他们的肢体被狄多的动作撕碎,支离破碎的肢体在空中飞舞,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片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