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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能够跨越荒野与未知,面对危险与强敌的人,她的魅力并非单纯出于性别或者外貌,更多的是出于身体中所包含的强烈生命力,以及那坚韧不拔的意志力。
她不需要别人的关照或者偏爱,她自己就可以达到目的地。
“怎么了,怎么了,被我迷倒了吗?”玛利亚感受到了江峰的动作,她带着笑意缓缓说道,与之前不同,经过了先前的死斗,她与江峰反而变得更加亲近:“难道是想趁我完全动不了,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吗?我可是已经丢了半个脑袋,这样也行?”
“你怎么回事,你是这样的人吗?如果这是部文艺作品,作者肯定要被人痛骂OOC啊。”江峰撇撇嘴,用嫌弃的语气直接回应过去:“我可不知道,你还会说这种荤笑话?”
“因为我输了嘛,而且等下就要承受比死还痛苦的折磨,所以现在的我,已经进入自暴自弃状态了。”玛利亚轻笑一声:“啊啊,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眼睛,我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江峰摇摇头没有接话,而是将玛利亚在长椅上放好,让她能够以一个足够舒服的姿势,靠在长椅的靠背上,随后,迦勒底的御主也在她身边坐好,懒洋洋地也靠坐在长椅上。
“那么,接下来呢?你想要对我忏悔吗?”
“哈哈哈,真幽默。”江峰发出假笑,他微微偏头望向玛利亚,顺手将她肩上的灰尘轻轻拍掉,但随后就望见玛利亚脑袋的裂口,江峰嘴角抽抽,又扭过头去不再多看:“聊聊嘛。”
“现在啊?”
“你自己也会说咯,你是败者,我是胜者,胜者对败者为所欲为,那不是很合理。”江峰摇头晃脑很是欠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那聊什么?话先说明白,我可不保证实话实说哦。”玛利亚的声音带着笑意与平和,缓缓说道:“要是被骗了,不要找我哭诉啊。”
“你死一边去……嗯,不过,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江峰摸了摸下巴:“再来说说上帝和救世主,耶和华和耶稣爷俩吧,这个你总能说吧?”
“一言以蔽之,我见过主,然后,我不说。”
“不说?不能说?不想说?不该说?”
“我不说。”
“小气鬼……”江峰撇撇嘴:“那行吧,那谈谈我那值得信赖的好同志,拉丁美洲不落的红太阳,梵蒂冈永恒的掌舵人,人民的好朋友,耶稣同志?”
“导师,救世主,祂……怎么说呢……”玛利亚的声音有些迟疑,她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讲述和说明:“首先,你要知道,有许多热情四射而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们出于纯粹的善意与传道的热情,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和角度,对祂进行过多次重复的,充满了创造力的二次甚至三次诠释,所以,你主观认知的祂与我主观认知的祂,可能由于你我双方主观认知上存在的主观认知的差别,而或许在对社会生活中的救世主,存在相差较大的认知差别。”
“怎么回事?你姓阿普比吗?嗯?常任秘书玛利亚爵士?”
“什么——?哦,你在讽刺我,不过我还是要这么说,我就要这么说,总之,我关于祂的记忆有很多,如果一项项说出来,等我说完,估计外面歧分点的争斗就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就姑且说一件我印象很深刻的事吧。”
玛利亚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记忆,接着,她娓娓道来。
“在讲述之前,我希望明确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虽然后世那些热情四射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用他们的方式尽可能详细地,记录或者再次诠释了祂的故事,并在,在记录和叙述的过程中,往往会出于各种要素的考虑,省略或者添加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而我的记忆也可能出错,总之,一切以《圣经》原典为准。”
“玛利亚爵士,你是在推脱责任吗?”
“当然不是。”
“我明白了,一切以《圣经》为准,你接着说。”
“我仍然可以记得,那是在那段黑暗的岁月中,为数不多能让我打起精神的事,那时,我们遭受罗马人的迫害,祂被无端指控莫须有的罪责,遭到残酷的对待,被抓捕,被铐上沉重的镣铐与木架,粗暴的罗马士兵押送着他,要去城中的广场上,在公民之前遭受死刑,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然后,唔,在祂被押往受刑地点的途中,祂用充满了启发性与创造性的语言,精妙地完美发挥了语言的艺术,使用了包含明喻和暗喻的多种修辞手法,用让人不禁会心一笑的幽默言辞,开创性地重新解构了从开国者罗慕路斯,到当时的罗马皇帝提比略,每一位罗马统治者的私人社会关系,以及他们直系家属的私人社会关系。”
“我来简单总结一下,嗯……耶稣同志骂了一路的街?从开国的罗慕路斯开始,到当政的提比略,每个罗马统治者都被骂了?”
“呵呵,哈哈哈……不错,这倒是不错的总结,好吧,我摊牌,就算已经预言到了,但祂被冠上莫名其妙的罪,是真的很生气,所以,没错,江峰,所以祂骂了一路的街。”
“哈哈,哦……怎么说呢,那场面,说实话,我觉得应该很壮观。”
“确实如你所说,江峰,我从没有听过那么多的脏话,以及仿佛洪水一般,似乎根本用不完的侮辱性用词。”玛利亚笑了,但随后又轻轻叹息一声:“在那之后,我们被追杀,被迫害,被悬赏,若被抓住,就要被烧死淹死或者吊死,在那段糟糕透顶的日子里,我就指望这段记忆来给自己找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