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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说,如果他不老实交代,我就去给小威廉弄一把超强的魔术剃刀,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让毛发掉落一空的那种剃刀。”江峰摇头晃脑,向贞德阐述着自己的邪恶计划:“小威廉想在他尾巴上面作画很久了,但始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那样的话,我可能要在你的坟前祈祷了,御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让小威廉为我而哭泣吧,记得提醒她,让她穿上那条用FOFO尾巴毛织成的围巾。”
    江峰和贞德在进行毫无营养,仔细一想,其实相当缺德的对话,而玉藻前这边,也终于完成了魔术的释放,在外界,由于红光永无止境地收割,空气中魔力的含量近乎于零,玉藻前不可能在那样的魔力真空下,搭建起和迦勒底的通讯道路,但在这里,他可以做到。
    “能够听到吗?”玉藻前端正了一下自己正坐的姿势,似乎是想让自己稍微轻松些,接着,他朝着那堆魔术构造微微弯腰,沉吟地问道:“这便是Caster,迦勒底方面能够听到吗,听到请回答。”
    沉默,良久而微妙的沉默,魔力在那座诡异的构造物之前,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涡流,玉藻前可以确认,这条通讯路线绝对已经连通,但他也明白,为什么对面会保持这样长久的沉默。
    因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不知道自己该知道些什么,对方甚至可能都不清楚,他们应该继续维持这条通讯线路,还是干脆利落地将其切断。
    御主和两名英灵身处未来的时间线,他们流传回来的言行,哪怕是那些最微小的言行和最模糊的暗示,都可能导致人理进入最糟糕的Bad End,说实话,就算在下个瞬间,迦勒底方面直接拒绝和他们交流,玉藻前都不会感到多么吃惊。
    事实上,他一直在担忧这样的展开,扪心自问,如果他处在和迦勒底本部相同的立场,玉藻前觉得自己肯定会这么做。
    如果他们身处人类最终得胜的未来,那么,他们的安全自然能够得到保障,生活甚至可以变得更好,而如果他们身处人理败亡的未来,那么,任何有关那个时代和终末的信息,都将成为毒死迦勒底本部所在时代的剧毒。
    从全面而综合的角度来看,不管是那种可能性,彻底中断和这三人组的联络,将他们扔在未来不去理会,完全是利大于弊的选择。
    玉藻前在赌,在意识到这种可能性的瞬间,他就相当于坐上了赌桌,他,贞德,江峰,三枚筹码全部已经压上了桌,但玉藻前的手里甚至一张牌都没有,他唯一取胜的可能,完全维系在迦勒底本部的决定上。
    身处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很难不暴躁。
    迦勒底那边的沉默仍在持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玉藻前可以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他经受过最糟糕的事情之一。
    迦勒底本部会回应吗?亦或直接切断与他们的联系?
    068 倒计时
    “接下来,你问,我们答,臭狐狸,你知道该问些什么。”
    终于,那痛苦而漫长的沉默,被一个稚嫩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非常嚣张的小女孩声音所打破,小威廉的声音从那缓缓转动的涡流中传出,带着轻轻的沉闷回响,就好像她正站在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说话。
    一瞬之间,玉藻前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明亮了一些,心中负担的层层重压,仿佛初春在路面上结冻的冰雪,被明亮的阳光照射后消融无形,那沉甸甸的压力在瞬间消失,玉藻前觉得手脚仿佛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力量。
    “呼……我需要迦勒底那边的魔力特征坐标,还有四维时间空间坐标,用来当做进行简易灵子转移的参照。”迦勒底的狐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半点不留地全部吐出去:“还有原点魔力信标,这边需要有个方向,才能够找到路回去。”
    “唔……唔……没问题,这些情报和信息我们都能给你。”在通讯线路那边的小威廉,先是和什么人通了气,然后对玉藻前的要求朗声回答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一并提出了吧,我们还是尽可能缩短通讯市场,尽可能减少通讯次数比较好,你觉得呢。”
    “不用你们来告诉我。”玉藻前微微闭上眼睛,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额头,将这个简单的动作当做讯号,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听好了,如果想要顺利把我们接回去,你们那边需要这样准备……”
    “这家伙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们说话哎。”当玉藻前在井井有条地吩咐迦勒底时,江峰和贞德就像两个无业游民,或者说得具体些,贞德像是个在打发时间的贵公子,而江峰看上去才更像是那个无业游民,而且还是正在鬼鬼祟祟说坏话的无业游民:“而且小威廉都不向我们问好,这孩子怎么回事,没礼貌。”
    “我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御主。”和晃晃悠悠左摇右摆,看起来轻松悠闲的江峰比起来,贞德看着要更加严肃,甚至都显得有些凝重了:“显然,有什么事情,本部那里和玉藻都知道,但只有我们不知道,这样很古怪,而且,当我在向天启寻求答案时,我也得不到回应,御主,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如果我们知道了,我们就会当场暴死,或者生不如死吧,谁知道呢,这就是人生啊。”江峰耸耸肩,他用力拍了拍贞德的后背,示意他完全可以放下心来:“不用想得那么多,你瞧,你是从者,我是御主,所以这些复杂的问题,我觉得该是由我来烦恼的,没必要想那么多,贞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