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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完美符合祂作风的绝杀。
没有技巧,没有花招,只有魔力,很多很多的魔力,这些魔力被用不在乎损耗,极其粗暴的方式捏合压缩,接着,无名巫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将其瞄准自己的敌人,狠狠丢出去就好了,就像祂现在做的那样。
一力破万巧,这就是所谓压倒性的强。
来不及反应,更加没有躲闪的余地,金黄的小小太阳无声地落下,随后,这魔力失去了最后一点约束,它猛然爆发!
“轰——————!”
如果这里有泥土,那么肯定会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如果这里有流水,那么每滴水都会被彻底蒸发无踪;如果这里有活物,那么他们必定会消散,只留下一道道乌黑的焦痕。
这根本就是核武器。
金黄的光芒缓缓升起,在瑞穗国璀璨的星空之下,仿佛有太阳在镜之大地上缓缓升起,但就在这股庞大的力量越发升腾,将会向着周围涌去的瞬间,玉藻前果断作出了有效的应对。
“御——限!”
主持祭祀的神主再次下令,他轻喝着挥舞手中御币,混杂着神性的魔力从星辰垂落,裹挟着那些在空中飞舞的修长竹叶,迅速围着那升腾而起的辉光环绕了一整圈,金色太阳爆发的伟力被完全限制在了这小小的空间中,不被允许泄露半点。
伴随着那恍若烈阳的辉光逐渐散去,这次干脆利落绝杀的结果,也逐渐显现出来。
无名巫女依然漂浮在空中,就算身处那金色太阳中,祂也不受半点影响,依然在以漠然的神色,沉默不语地看着地面,毕竟,这本来就是祂亲自释放的魔术,唔,如果说把超量魔力捏起来揉成团,然后直接砸出去也能叫做魔术的话。
至少玉藻前看着无名巫女用那样强大的力量,只是整出了这样堪称魔术师迷惑行为的怪活,心里觉得五味杂陈。
和高高在上的无名巫女相比,贞德就要凄惨得太多了,他依然站在原本站着的地方,只不过那个状态……发生了比较严重的变化。
站在那里的根本就是一具人类形态的烂肉,看起来就像某部系列恐怖片的最终反派,更加让人恐惧的是,那坨烂肉还在不断蠕动,迅速恢复为最初人类的那副姿态。
“呼……呼……呵……这算什么啊……”身躯逐渐修补完成的贞德苦笑一声,源源不绝的魔力仍在输入,源源不绝的生命力也不曾断绝,他残破的身躯上再次被崭新的银甲所覆盖,他看着天空的无名巫女,只感到难以言喻的疲倦:“这怎么打,这根本就是个死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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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更 完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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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纯度
贞德觉得心很累。
他并不畏惧战斗与强敌,也不会放弃抗争的希望,哪怕是遭受最残酷的对待,他也不会自暴自弃,而是会对未来充满了追求和希望。
但……向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发起冲击,这个过程实在非常打击人的自信心。
恍惚之间,贞德觉得自己像是在地上爬动的蚂蚁,他无数次向着天空挥舞自己的触角,挣扎着想要扑向无尽蓝天,而眼前悬浮在空中的无名巫女,就是阻碍在他面前的人类,祂只是冷漠而平静地立在那里,看着作为蚂蚁的自己,眼神中甚至没有多少敌意与恶意。
当二者间力量的差距太过巨大,巨大到让他们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时,难免出现这样的状况。
无名巫女并不多么在乎贞德的想法,祂只是冷漠地进行着各种类似于实验的行为,用自己金黄的魔力塑造为各种形状,将圣人一点点碾碎,一点点切碎,一点点砸烂和打烂,似乎祂能从贞德的不同死法中,感受到乐趣一样。
而每当贞德被无名巫女几乎杀死,变成一堆或者一坨贞德的瞬间,瑞穗国的神力便会柔和地降下,充沛的生命力灌输于他的灵基,重新为他塑造出鲜活和充满了力量的躯体,这场破坏与复原的游戏不断重复,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这场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甚至用惨烈,都难以形容。
贞德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他就像是书中名为唐吉坷德的骑士,面对风车发起无望的猛攻,明明已经被玉藻前加强,明明手中的旗枪已被赋予神性,但奈何,对面的敌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当贞德低吼着向前冲去,试图拉近与无名巫女的距离,但祂只需要仿佛蝴蝶般翩翩起舞,便可以悬停在安全的空中,随后,便挥洒出金黄璀璨的魔力,将其塑造为刀刃或者凝聚为块堆,狠狠砸向迦勒底的圣人,将其身躯碾碎到极限。
当贞德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无名巫女狠狠投出手中的旗枪,他看着自己的旗枪划过天空,以不下于玉藻前枪击的速度,向着无名巫女飞去,但就在将要接近祂的那个短暂瞬间,祂便会轻巧地向着侧旁飞舞,优雅而轻松地躲开被自己投出的旗枪。
触不到,碰不着,贞德越发觉得,自己像是那只挡着车轮的螳螂了。
瑞穗国给予了贞德可称不死的生命,让他能够站立在无名巫女面前,但那份力量与无名巫女相比,还是显得弱小了,无名巫女或许无法杀死他,但他也难以奈何无名巫女分毫,这是个陷入道路尽头的死局,通常来说,当这样的状况发生时,只要斗争的双方足够理智,他们往往会选择停火和谈,毕竟继续斗争下去,对双方来讲都是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