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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难道真是练武了?
作为体贴周到的大宫女,她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道:“殿下,可是屋里的炭盆烧得太热?要不要婢子给您二位撤出去几个?”
“嗯?”明昙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锦葵奇异的面色,这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双眸睁大,赶紧连连摆手,“哦哦哦……不用不用,我等会儿把窗户再打开些便好,你且先下去吧!”
“是。”
锦葵顿了顿,虽然心里奇怪,但她毕竟一直伺候公主,了解明昙的脾性,这会儿还是不疑有他,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恭敬地退出了侧殿。
殿门“啪”的一声合上,明昙原本假模假式的镇定登时破功。她哀嚎一声,猛的转过身,直直扑进林漱容怀里,伸手掐住后者的脸抱怨道:“完了完了,都怪你非要乱来!——幸好方才是锦葵进来送信,她一向单纯衷心,不会多想什么……不然、不然若是让别人误会了,那可怎么收场才好!”
林漱容笑了笑,揽住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公主,伸手用指尖扣住她的下巴,凑近几寸,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下唇上的齿痕,抬起指腹轻轻蹭了蹭,无端令人觉得有几分情。色。
“唔,都咬出印子来了啊……”她半是疼惜半是抱怨地说道,“您可真是不小心。”
“我不小心?!”明昙面颊泛红,睁大眼睛瞪着她,跟个河豚成精似的鼓起脸,“明明应该怪你不小心才对吧!”
她推卸责任时倒是十足理直气壮,听得林漱容油然一乐,放下手来,抿唇笑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刚才明明都和你说了,按摩不要按得太使劲,你非不听!搞得我刚才只能咬着嘴忍笑,差点背过气去,现在脊椎骨里都还觉得痒!”
明昙翻了个白眼,朝着对方指指点点,控诉道:“而且,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按腰不要按腰,你还就是偏要按!那多磨人嘛,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她气鼓鼓,用指尖去戳林漱容的额头,“你给我好好说,怎么能和你没关系呢?!”
林漱容弯起眼睛,满脸写着忍俊不禁,知错不改道:“殿下见过哪家按摩,是绷着个身子,这儿不准揉、那儿也不让按的?要我看,日后呀,还是应当让我多为您推拿几回,待您习惯之后,这效果才能更好……”
“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干!”
明昙当机立断,直接把头狠狠埋进人怀里,一边摇着脑袋猛蹭,一边撒娇耍赖,“让你给我按摩,我还不如去天牢上大刑!——无论怎么说,忍疼可比忍痒要容易多了!”
她的发丝非常柔软,头顶还翘着几根呆毛,林漱容被蹭得脖颈微感刺挠,赶忙伸手摁住明昙的后脑,低笑两声,哄道:“好啦好啦。那我答应您,下次轻点做,这总行了罢?”
明昙:“……”
明昙脸色古怪,从肩膀上抬起头,与林漱容正直到金光闪闪的目光对视一眼。
然后,在对方狐疑而清纯的注视下,满脑子不可描述废料的小公主深感羞愧,只能挫败地重新埋下脸,假装自己没有因为对方糟糕的言辞而脸红……
“没有下次了!”她声音闷闷,可语气却十分坚定地宣布道,“我明昙,以后誓要和按摩推拿不共戴天!”
林漱容险些笑得谎龊蠛稀
笑闹一阵后,两人这才总算想起正事。明昙从桌上拿起信件,仔细看了看,发现信封的右下角用朱笔署着名,字迹虽然又小又浅,但还能看得出是两个字——“白露”。
“咦?”明昙眨眨眼,把它拿给林漱容瞧,“这是白露的信?”
白露正是明昙在春州皇庄时,收下的那名擅长植与改良农器的聪慧农家女。
在沅州大旱饥荒的那段时间,她曾带着从琨州移植而来的红薯幼苗,与钟禾和温朝一同启程,煌赈灾济民。后来,在钦差们上至朝廷的奏报当中,曾多次提及于白露,称赞她机智勤劳,发挥了一身本领,带着当地农户垦田耕地、栽红苕,成果尤为斐然。
不过,算算日子,钦差的队伍应该在除夕之痪湍芑鼐……都这个时候了,再等几天便能见面,白露怎么还会给她写信?
明昙有些狐疑,打开信封,从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朴素麻纸,展开缓缓阅读起来。
“民女白露,遥请九殿下万安……沅州赈灾一事稳辉渤桑多赖二位钦差大人的信任与襄助,民女方能不辱使命,遵照殿下的意思,使当地农户遍植红苕……今问栈褚慌,产量着实喜人。”
“……不过,民女在随钦差大人们走访时发现,沅州土质虽因旱灾而损,却仍有补救之余地,并极宜植多名贵药材:譬如青葵、苓甘、白莲子、山笼草、北岭浑藤等,皆是万金难求!”
“因而,民女恳请殿下,能够为沅州兴修水利,引沅河之水灌溉于土地,令药材得以在此地栽……待到其长成之时,定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
沅州这个地方,在遭灾之唬最出名的便是沅山与沅河。
其中,尤以沅山最为知名——不止因为它是整个中原内最高的山,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它还被广泛认为是“直通九天”的神山。纵观历史,有不少帝王明君都曾在此山封禅祭祀,被人们视作天帝的授命之所,地位十分重要。
而沅河正是发源于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