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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凤歧手中的的弦突然脆响一声,绷断了。
    梁王只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腿猛地发软,下意识的跪下了,声线带着些微的颤意,“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明天日六,因为对象要开始出去工作了
    实话实说,当攻也很累~腰酸背痛~
    第27章
    斜睨着眼, 季季芜漠然道, “怎么,梁王还不赶紧去看看太后吗?”
    准备好的说辞还未说出口就被堵在腹中, 季旬的脸色由红转青, 特别是当他看清楚季芜眼中的讥讽时, 脸色愈发难看。
    恨恨的走出未央宫半刻钟后, 季旬突然停下了脚步,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怕那个卑贱的东西,”
    神情不甘且阴鸷,让两旁的经过的宫女与侍卫纷纷加快了脚步避让。
    走到太后宫中时, 季旬已经冷静下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季芜什么时候有让自己惧怕的气势了。
    心中波澜乍然翻起,季旬心中的戒备愈来愈深。
    而在季旬离开后,季芜朝着凤歧缓缓走过去, 笑容清浅。
    季芜似是意有所指, 又似是无意讥讽, “姑姑, 莫不是你真以为凭季旬的窝囊样子能坐稳秦国的王位, ”
    突然弯下腰靠近,季芜温热的灼息从凤歧颊边擦过,看似要行非分之举的行为落了空。
    凤歧错愕的别过头避开,红唇翕动着, 怔了几瞬才恢复常态,冷淡的声线中蕴藏着刻意的疏离,“陛下,你逾矩了,”
    吐息之间,是令人愉悦的淡雅香气。
    季芜也不恼,维持着弯腰俯视着凤歧的姿势,抬起手轻捻着凤歧垂落在一侧的发尾,拿至鼻端,轻轻嗅了嗅,“姑姑,你真香,”
    才平复下去的惊愕再次泛起,凤歧被迫仰起头看着季芜明亮的眸中似昏暗海面上破开的天光,搅弄着风云。
    “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往后退了几寸,凤歧皱起的眉与冷冷的声线蕴着恰到好处的薄怒。
    极度的理智与冷静之下,凤歧需要尽快揣测到季芜的心思,同时又要游刃有余的维系着两人间脆弱的半胁迫关系。
    季芜突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漫开无害的笑意,瞥到古琴上溅落的几滴血迹时,笑意凝滞了几息。
    复顷才道,“姑姑,你多心了,我只是想与你就事论事,探讨一番罢了,毕竟,对王兄我可是嫉妒的很,他何德何能值得姑姑给他谋划呢,”
    清冽脆糯的嗓音,好似真是在对着凤歧撒娇一般。
    “陛下多虑了,时事所迫罢了,”凤歧默许了季芜喊自己姑姑,她直觉这个称呼会给自己带来某些意外的收获。
    眸光微敛,季芜看着凤歧笑而不语。
    眼前人并没有说错,当年凤歧以白芷先生的身份潜入秦国时,正值秦国内斗结束之际。
    季芜胞弟季常一派在季芜与季旬联手之下,逐渐消匿,终结在某次秋猎,季常遇刺身亡时。
    先秦王震怒,季常的母妃当时是最受宠爱的妃子,下令彻查半年仍然毫无头绪。
    不可避免的,战火殃及到了季旬与季芜身上。
    为自保,也为复仇,季芜在亲手杀了季常以后,紧接着暗杀了先秦王。
    季芜微阖着眼,她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喷涌而出的滚烫鲜血,缓缓淌过手心的触感。
    积压了近二十年非人折磨的恨意,在那一刻,得到了最畅快的释放,让人做呕的血腥味与复仇的快感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刷着季芜的理智与心中仅存的人伦纲常。
    再次睁开眼时,季芜能感受到胸骨下的涩意,与眼眶里突然泛上的潮润,抬起手,状若不经意的抹去。
    几息之间,季芜又恢复了那副落拓不羁的模样。
    凤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亭内的石桌前,桌前正放着一碗热气蒸腾的中药,隔着几步距离,季芜都能闻到药里的苦味和涩味。
    而凤歧面不改色的端起碗一口饮下,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好看的手腕。
    季芜心中一动,突然走上前去,握上了凤歧的手腕。
    力道很大,挣脱不开,霸道且带着攻击性性的冷香侵入凤歧鼻端,突然难以忍受的燥意与痒意自肺腑传来。
    “咳咳咳~”凤歧冷白的脸色突然涨红,季芜看着身前人停止了挣扎,咳的很是难受的模样,不自控的伸出手去,一下一下缓缓轻抚着凤歧的后背。
    等凤歧咳的不那么厉害了,季芜缓声道,“姑姑,今日我来就是想同你商议的,你既承了我在太和殿内送你的人情,是不是该用什么东西来还朕呢?”
    季芜在太和殿内送给凤歧的人情有二,一是凤歧担任科举主考官之后,这一批进入朝廷的人,多多少少会感念凤歧的知遇之恩。
    二是刁难梁王一事,季芜给凤歧做了个顺水人情,在现今凤歧根基不稳的条件下,短时间内不会受到朝内各大派系的针对。
    凤歧被人强硬的握着手腕,不得不仰起头半依附在季芜身上,入眼即是季芜灿然的笑意。
    远处是湛蓝天穹下挺拔的翠竹,和着风声沙沙作响,恍若要挣脱这四方天地。
    凤歧勉励维持着沉静的神情,声线缥缈虚幻,“那陛下想要臣怎么还呢?”
    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凤歧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绯色,零星的汗意从细腻的肌肤纹理间渗出,眸子半垂着,惑人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