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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俩独一无二的机车就亲身证明了一下艺术就是爆炸。
爆炸的艺术为你铸就命中注定的相遇(不)。
事实上,作为伤者被那辆机车的车主送去医院的路上时,真凛是不太想说话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爆炸的波及,她总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形象很败坏。实际上伤口也真是挺疼的,张开嘴就容易龇牙咧嘴,所以其实还是闭嘴比较好吧。
中原中也是个好人,一路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好,时不时会看她一眼,神色在她看来有些莫名的复杂。
可能是因为自己一声不吭让他觉得自己生气了?其实她没有在怪他的,要怪也是放炸弹的家伙的错吧。
没错,说的就是你个小兔宰治!
“我没事的。”真凛想了想,努力地开口试图安慰了那么一句,“真的。”
——毫无说服力。
“……你这哪像没事的样子啊。”橘发少年抽了抽嘴角,脸色黑了几分。看着有点气,却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所以,一路下来依旧沉默且奇怪。
不过气氛好歹是稍微缓和了一点,两个人姑且互通了姓名。
医院的医生是个很和蔼的大叔,在给真凛毒包扎伤口时还夸奖了她的坚强。
也是,按照正常情况,这个年龄、弱小无助又可伶的小姑娘,遭遇了这种事受了这种伤的流程或许应该感到委屈、哭一哭的。
其实真凛的泪腺也挺发达的,看漫画看小说的时候就经常会哭。被甜哭被燃哭都有可能。
但是现实中遭遇的一些事情往往发展过于魔幻,会导致她完全哭不出来……反正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疼的时候真凛只想龇牙咧嘴、用过去祖国优美的语言问候一句“卧槽”行天下,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多少还是想保持一下形象的。
于是,只能咬着牙保持面无表情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保持心情上的愉悦,比起医生大叔,她选择盯着中原中也的方向看。
那是很熟悉的配置——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头顶是优雅精致的礼帽。
橘色的发丝被投进屋内的阳光映得有些闪耀,钴蓝色的眼眸除了一进屋时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之外,一直微微垂着、唇角也略抿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精致又好看。
不得不说,那张脸依旧非常符合她的审美,不愧是她喜欢了好几年的本命之一呢……咳,虽然中间爬了不知道多少个墙头。
“这些日子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伤口消毒包扎之后,医生与其说是在对真凛叮嘱,却是在看着在旁边站着的中原中也,像是有些感叹。
“好好照顾你的小女朋友,像这样不哭不闹、坚强懂事的女孩子,这年头上哪找去啊。想想我家那个闹腾的,稍微磕到绊倒就……唉。”
“……啊,不。”中原中也没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驳了一下,但也觉得对陌生人解释那么多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话语又顿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受伤的少女一眼,看样子是想根据她的反应决定解释还是不解释。
然而,这么标准又套路的剧情,真凛会觉得害羞或是尴尬才怪呢。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结果扯到了伤口忍不住龇牙咧嘴了一下。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嘴角有些上扬,似乎是被她逗得笑了一下。
之后,便也没继续闲聊,真凛认真地对着医生道了谢,跟着中原中也的身后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出乎意料的,中原中也主动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告别之前,橘发少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地问道:“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
真凛眨了眨眼。
“诶?被你发现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在思考什么人生难题呢,一直在走神。”
“啧……那么直白的目光发现不了才奇怪吧?当我是笨蛋吗?”面前的橘发少年扬起眉梢,语气有些不满,“就因为我在思考事情你才盯着我看?”
“不不不,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真凛没什么犹豫,她直言不讳,“人在面对疼痛时看着赏心悦目的画面,多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嘛。”
中原中也一顿。
“……哈?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夸人好看的?”
橘发蓝眸的美少年突然对她露出了有些羞恼的表情,伸手按着自己的帽子,压低了帽檐。
诶呀,真可爱。
她差点就露出了姨母笑。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嗯……觉得你很可爱的表情吧。”她一本正经地说。
“……”
中原中也这个人啊,虽然很强,虽然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却总是青涩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别人好意的夸奖。
半响,才有些纠结地皱起眉:
“可爱才不是对男人的形容词吧。”
“不,可爱是男女通用的形容词!”真凛理直气壮地反驳,“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
顺便一提,因为天色渐晚,认真负责的中原中也并没让她自己去车站,而是负责到底的打电话派人把她送回东京的。
那个开着车来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有着墨镜都无法掩饰的八卦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