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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君,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我是来帮你的!”羂索目光真诚,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忍辱负重必然所图甚大。
羂索的话太跳跃,夏油杰因为信息不对称的缘故,只听懂了指向相对明确的“五条家的报复”,只好谨慎地对剧本:
“报复我,”夏油杰挑眉,将刚愎自用演了个十成十,语带嘲讽:“没了五条悟,五条家算什么?”
“此言差矣。”羂索本以为复述空的那句话已经足够明显,只好进一步表露诚意:“只靠普通人很难实现那个束缚吧。高层有我的线人,只要夏油君愿意为我提供稍许便利,我有把握帮你贏下选举。”
这是假话。会议局面不明,乐岩寺嘉伸都不敢打包票能赢。羂索如果能肆意操控牵扯极广的高层投票事宜,他现在哪还用得着为千年大计四处奔波?反正许诺不要钱,事成则矣,不成再议。
夏油杰这才明了羂索的意思,不由得耳根发热。[请不要抵抗地任我处置]原来是指悟的束缚内容……对高中生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不对。
羂索想用贏下选举利诱他,是因为羂索不知道[因果律]已经确定了空白的最终胜利。十天后游戏胜利的人必然是空白兄妹。也就是说,悟必然会与人结下如此不利的束缚。
夏油杰脸色发白,术式抽走咒力的感受还没有消散,清晰地提醒他[因果律]无法终止的事实。
不可以。
区区猴子,怎么配得上最强咒术师的低头?
如果悟因为屠杀村民而不得不与高层博弈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要证明那些村民该死,就能取消最后的惩罚?
“好。”夏油杰艰难地用最后的理智答应了羂索。此人敢口出狂言,承诺贏下选举,想来在高层中有着极深厚的积累,放羂索自由行事太过危险,不如答应羂索,让他为注定结果的事奔忙。
“还有一个条件,告诉我,悟屠杀的那个村庄在哪?”
羂索报出一个地址,疑惑道:“除了五条的咒力残秽什么都没留,你去那里做什么?”
夏油杰停顿,顺着羂索疑似恋爱脑的思路扯淡:“拍照留念。没有它的话,我可没办法困住悟。”
羂索信了,在他心里夏油杰现在就是个想关五条悟小黑/屋的病娇。
夏油杰神色微妙地看着一脸信任的羂索,交代道:“高层会议就交给你了。”随后脚步生风离开了。
村庄并不在一天足以往返的距离之内,如果立刻去探查的话,中途势必会被五条悟的游戏邀请叫回高专。
回忆起那双说起布局时熠熠生辉的蓝眸,夏油杰不希望有看到它黯淡的那天。
因此绝对不能将布局失败的事告诉悟。
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这在咒术界普遍适用。
东京,新宿。
[Magenta,为什么没来大楼?你不打算一起消失了吗?——奈仓,19:45]
手机屏幕亮起一瞬,很快因为无人关照熄灭。它的主人,并不处于有余裕的状态。
展开的手机栽在垃圾桶旁边,窄窄一条通路还要被垃圾桶占去三分之二,剩余的空间勉强连接左右两侧同样热闹的世界。
新宿盛产的小混混随手将清空的可乐罐投去,凭空响起一声击中的提示。
“奇怪,怎么没进。”小混混也不纠结,转身就走,不想耽误围观传说中的无头骑士的机会。
其实并不奇怪,若他能看见,就会知道蟾蜍的蹼抓住垃圾桶的边缘,异常鼓起的身体将垃圾桶挡得严实。
手机的主人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可惜,是在腹中。
呼吸越来越沉重,不,她真的还在呼吸吗?胸部肌肉扩张,然后收缩,这样就算呼吸吗?
谁来……救救……
救谁?自我已经不存在了。
明明一开始恶心到干呕的,在浓郁的黑色中浸泡太久,触觉已经忘记了轻松的感受。她好像,从未出生过。
混沌的黑暗被撕开,就像从母体中初次诞生的婴儿一般,少女在茫然无措中睁眼,面前只有与快要贴上鼻梁的墙壁。
“我救了你哦。”名为Magenta的少女寻着声音看去,高大的青年逆光而立,少女眯眼聚焦,将青年与背景闪烁的酒吧立牌分离。
“谢谢。”少女停顿了下,犹豫地开口,莫名地选择报出网名:“Magenta,这是我认可的名字。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随着自我介绍,记忆渐渐回笼。因为家庭矛盾决意不再珍惜自己,与网友约好一起默默消失。
自/杀。这是Magenta被超现实的蟾蜍怪物吞噬前的打算。
青年和蔼地笑着:“我嘛,是正义的伙伴。”
夏油杰满意地看着被咒灵[蟾蜍]吞噬后虚弱的Magenta,关心道:“还不太舒服吧。没事的,等等会有辅助监督来带你治疗。”
Magenta声如蚊蚋般小声答应。夏油杰不在意地翻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她听见救了他的长发青年抱怨:“咒术会颁发任务的效率还真是低,明明到处是咒灵。”
咒灵,是指刚刚吞噬她的怪物吗?
Magenta不禁寒噤,还是忍不住说道:“不用治疗了,如果刚刚被吃掉就好了。”
夏油杰将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偏头看向一身狼狈的Magenta抱膝,昏暗的眼神对上近在咫尺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