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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真是……”
“山姥切?”一道含笑的熟悉嗓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山姥切国广瞬间吓得差点跳起来,被单都炸了一下,他结巴着回头:“三三三三、三日月殿?!”
“长谷部先生怎么了?”活泼的小短刀今剑蹲在廊下,用两只手托着脸歪头问,少年音又干净又柔软。
安然坐在今剑身边的是穿着一身内番服的三日月宗近,老爷爷面前摆着一张圆圆的矮桌,上面放了茶壶和杯子,还有一根笔和一条黄色的头巾。看三日月的动作,他正在廊下拿着笔,准备往头巾上写些什么。
“没……什么。”山姥切国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掩饰的压了压头顶的被单,意识到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他以为回到自己的部屋前就可以放松心神了,结果是他忘记了三日月和今剑兄弟都已经搬到了这边。
山姥切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路过兄弟俩,准备回屋子里休息一会儿,他还没从刚才的羞耻发言中缓过神来,只能在心里拼命祈求三日月殿和今剑不要叫住他了,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打起精神应对了——尤其是最敏锐的三日月殿。
“山姥切先生看起来很疲惫啊,不如坐下喝杯茶怎么样?”今剑默契的收到了兄弟的信号,他开心的跳起来,仗着他的高机动一路像灵巧欢快的百灵鸟一样跑过来,推着山姥切国广坐到廊下。
“我,不——”山姥切国广就是这一点不好,他总是来不及说出话就无措的被赶鸭子上架了。现在也是,他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已经坐到了三日月面前,身边又传来小短刀的一串笑声。今剑“嘿咻”一声,用两只手撑着地板重新坐下,摆出了一个非常悠闲自在的姿势,他白到发光的纤细小腿开始垂在下面晃来晃去。
山姥切国广手中被塞了一个茶杯,他低下头,全身都绷紧了起来,警惕的不想说话,也没有去看对面的三日月宗近,心情是充满拒绝的。
没想到,今剑把他按着坐下来之后就自顾自的在旁边哼着曲子,开心的望着天空。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对他说话的意思,微笑着悠闲的喝了两口茶后,放下茶杯,重新拿起了那根笔,开始在黄色头巾上画画。
“你这是……?”山姥切国广捧着温热的茶杯壁,享受着安静的氛围,心情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诧异的看向对面,情不自禁的询问出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条黄色的头巾是三日月身上的内番服附带的头巾。头巾是明黄色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三日月殿是觉得颜色太单调了想往上加点什么吗?
“哈哈哈,山姥切觉得怎么样?”三日月专心致志的画完收笔,笑眯眯的带着期待举起黄色头巾展示给他们看。
“哦哦!”今剑很捧场的先鼓起了掌,“三日月殿的山水画还是这么漂亮!不过中间那一条裂纹是什么?山谷?唔……”他努力辨认。
今剑越说山姥切的表情就越空白。他狐疑的盯着那块头巾,拿不准要不要站起来快步离开,因为他不清楚三日月殿到底画的是他的刀纹,还是一副类似的山水画……或许只是他想多了?有谁会把别人的刀纹装饰戴在头上的?
“山姥切怎么看?”三日月对今剑的猜测笑而不语,又特地点名问了一遍。他欣赏着自己画出来的头巾,准备往额上绑了。
山姥切当然是站着看——因为他有点坐立不安了。不管是不是,他发现他都没办法看着三日月以后天天顶着这样的头巾。他会特别在意那个花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天天戴的头巾上应该画点别的。”山姥切国广掩饰的移开眼神,状似镇定的提议,“和三日月殿相关的……”
“唔,有道理。”三日月想了想,通情达理的接受了意见。他点着头,态度真挚的微微倾斜上身过来递上了笔,然后认真请教道,“山姥切想怎么画呢?”
老爷爷说着就把黄色头巾翻了个面,换成另一边空白的铺平在山姥切国广面前,等着他去尝试。
“……我?”山姥切有些猝不及防,可是他抬头看看,三日月殿的态度很认真,今剑也期待又感兴趣的歪头望着这边。好像没人觉得他会画坏一样,山姥切下意识涌到喉咙口的拒绝话语顿时卡住了。
“我记得,山姥切是刀匠国广的第一杰作?也是这个本丸的初始刀吧?”三日月回忆了一下,赞许的说,“平时处事是很优秀,但是山姥切却总不认可自己的行为呢。”
“……”他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山姥切国广又不是全然自卑的性格,一时间认同也不是,反驳也不是,根本没办法继续这个话题了。
山姥切别扭的急着跳过这个话题,拿过笔就冷静了下来。他认真盯视了几秒钟后,一气呵成的在头巾上画出了弯弯的新月。
“可以吗?”他问。
“哇哦哦哦!”今剑鼓掌更快了,把脸凑近,端详着那轮新月圆润连贯的线条,拼命夸道,“山姥切先生好厉害!!画的也很好看!”
“哈哈哈,非常不错哦。”三日月同样不吝夸赞,他和今剑一唱一和,自然的直接接过那条头巾绑在了头上,满意的十分有气势的鼓着掌,“嗯,这样一来,就是做内番的——老爷爷了呢,哈哈哈!”
三条家的兄弟俩心满意足的说笑着开始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