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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郝云冷静下来,却不敢去报警,更不敢将这事告诉危成,便劝说郝欣欣一起隐瞒。就在危成跑去郝欣欣家的时候,郝云正在医院接受检查。就在危成整日酩酊大醉的时候,郝云的报告出来了,她感染了HIV。就在危成终于决定站起来的时候,郝云去了。
而那期间,郝欣欣花光了她们姐妹俩的所有积蓄,就为了帮助姐姐延缓寿命,直到最近半年,在办完姐姐丧事之后,无父无母的郝欣欣想到了回国,也想到了危成母子。
Chapter 41
听到这,明绯绯突然有些同情郝欣欣:“这么说,欣欣就只有一人了?”
危成笑笑:“恩,所以就算是朋友,能帮的我们尽量帮她。”
明绯绯并没有说出她跟郝欣欣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她觉得此时的危成才是最需要关心的,而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她不愿用这些琐碎事情再骚扰危成的心,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以为难之下却冒出一句:
“老公,其实你特想哭吧?那……你就哭吧!”
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语气也适用于:“其实你饿了吧,那你就吃吧!”或者“其实你困了吧,那你就睡吧!”等生活小事中,让听者啼笑皆非。
危成一愣,苦笑的将脸埋进她的颈间,这里是他的专属地,很温暖、很合用:“老婆,幸好有你。”
明绯绯不解他为何情绪突然好转,莫非自己说了有意思的话?
危成闷闷的声音传来:“其实当我听到这件事,呵,很震惊,我确实没想到……”
明绯绯咳咳两声:“然后呢?”
“当时我就想抱着你……”
“哦。”明绯绯觉得这话挺有问题,摆明是了花言巧语,因为她明明等了一中午。
危成叹气:“可是我又怕你看到我的狼狈。到了下午我想通了,你又请假出去了,你去见谁了?”
明绯绯呆住了,她险些忘记了此人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的功力不可小觑,居然在转瞬间就将疑点归于原告?方才不是她处于主动位置吗?唔……不能拿上午去医院的事推搪,也不能说去见沈哲浩了。
于是,明绯绯心虚了:“哈哈,我去……我去……”
“恩?”危成绷着脸逼近:“婚姻应该是互相尊重、互相看好对方人品,又互相信任才能成事。老婆这话是你刚才说的。”
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是拿话噎自己?明绯绯充分体会到自己一直在给自己下套,而又不幸的碰上了一个善于用陷阱的狩猎者。
可是,最终她也没有说出是去见沈哲浩了。在危成受到刺激之后,在她也郁闷一天之后,她认为在他们之间,不管是郝欣欣、还是沈哲浩,都是不重要的,都不应该在此时再拿出来说煞风景。
所以她选择了善意的谎言:“下午跟妈顶嘴来着,我有点难受也有点拉不下脸,就跑出去透透气,对不起,我使小性子了。”
危成良久不语,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更加心虚:“老婆你知道什么时候你最可爱吗?”
“唔?”
幽深的目光丝毫不放松:“就是你有点小脾气,有点害羞的时候。”
明绯绯爆红了脸,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些事情以后,遭遇老公的变相告白。直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而下,她仍没意识到危险,直到才穿上的睡衣褪尽,她才反应过来一点:“你不难过了吗!你干嘛!讨厌!”
“老婆。”危成抬起头,泛着火光的双眸微微眯起:“你不安慰我吗?”
“这……”她脸色酡红、头发散乱、气息不稳,就在犹豫间被拉入迷茫。
虽然危成仅以简单的话语带过了往事,可是明绯绯却隐约感觉到,在他心里那道才愈合的伤口,又因真相的残忍被撕扯开,不大不小,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口子。可是危成刻意回避的态度,受伤的眼神,逃避的行为,都让她难以说出安慰的话。在这段故事里,她是个局外人,在还没有机会参与的时候,它便成为了过往。当她参与到危成的生活中,它却回来了。
她紧紧攀住危成颈项承受激情的同时,心里的一角却隐隐抽痛。头一次,她很无助、很彷徨,她不知道该如何走进这个受伤男人的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轻抚他的创伤,更加不知道这件事以后是否再度伤害他,甚至于影响他们的感情。而郝欣欣,这个与往事有关,先隐瞒并将它一手揭破的女人,又将在他们的生活里扮演什么角色?
一连串的不知道,一连串的疑问,使得明绯绯急于得到心理专家言喻的解答。而她也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危成故作轻松地时候,她也做出了在这段婚姻中的首次隐瞒。
明绯绯很奇怪自己为何要瞒着危成去见沈哲浩的事,就如同他们下午谈论的那般,他们不再是朋友,也不需要再见面,这种毫无关系的关系应该是坦然的,无所谓被人知道与否的,也不值得引起心虚。可是,她却没有道出真相。
原来,虚伪不分好坏、不分善恶,当你想将一个谎言诠释的无懈可击时,它便是完美的,当你想用其它谎言将它堆砌的更完美时,它便愈加无懈可击。
在黑暗中,明绯绯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也进不去危成的悲伤。
她感到了无力。
……
而后的几天里,郝欣欣在工作上常出岔子,明绯绯很无奈,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最重要的是,直到郝云的事之后,她对郝欣欣多了点同情,顿觉自己就是妇人之仁,面对敌人居然还会有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