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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的最离谱的批评原因里, 既有什么在自习课上织毛衣、做三明治的, 还有在宿舍里偷偷养宠物貂和宠物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过往“战绩”,这个环节对你来说简直是周一大会上的一个快乐源泉,你将身子站直, 颇认真地听了起来。结果在教导主任开报名单之前,你先听到附近一个经常被教导主任抓住说教的男生在偷偷和人吐槽,说教导主任今天的脸色格外难看,肯定有人要倒霉。
你瞪大眼睛去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区别,却莫名有种预感,那个同学说的是对的,今天的通报时间或许不再是什么愉悦时段,有一些你们没注意到的事情在学校里默默发生, 今天才通过老师的话筒传到你们耳朵里。
教导主任重新举起话筒,一阵刺耳的杂音过后, 他开始今日的通报批评。
第一个出现的,是聂时秋的名字。
也许聂时秋自己来听, 也会惊讶于他竟做过这么多自己都不记得了的错事。小到逃学缺勤, 大到斗殴抢钱,零零总总地加起来,竟也可观, 听起来十恶不赦得很。
如果你第一次见他之前,就听到今日通报,也许撞见他时都会倒着跑。
可正因为你先认识了他,再听见今天的通报,才会觉得整件事情这样为难。
旷课逃学、打架斗殴甚至抢其他人的钱,这些事情都是聂时秋确确实实做过的,并非杜撰。
虽说在这个学校里,尤其在那些不读书的学生里,做过这些事情的人还有很多,而他们都没有像聂时秋这样被学校通告批评甚至做出处罚。但学校没对其他人做出处罚,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对聂时秋做出惩处。
毕竟他们对聂时秋的一切惩处都严格按照校规校纪,最多只能说他们对其他不良少年缺乏这种大力度的惩处,并不能说他们对聂时秋所做之事有任何不妥之处。
哪怕人的天性容易将这看作一种不公,可用近乎冷酷的理性去看,就会发现这实在没有太多可以指摘之处。
聂时秋做的许多事在你眼中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那便是情有可原。所以你会对他产生同情、谅解以及怜惜之情,会想尽你所能地去帮助他。
可“情有可原”天生属于情理,而非法理,往往本身就基于某人确实犯错,只是旁人看了觉得能够理解的基础之上。
就像聂时秋抢不良少年的钱这事。
因着那些不良少年同样打劫其他无辜同学,旁人再看聂时秋,便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有人因为那些嚣张跋扈的不良少年被抢被打而感到快意。
可再仔细想想,正确的做法应是告诉老师、告诉警察,或者想办法把这些钱还给苦主,这样也算见义勇为。
聂时秋的做法只能说不像其他人那样坏,但还远远算不上好,本质上也是一种错。
你想到第一次见他,他揍了那个抢你钱的黄发不良时,系统曾给出的警告。
系统说,这是错误行为,角色也会因此付出代价,请不要模仿学习。
你那时候没有在意,以为那只是系统求生欲的一种体现,却没想到,原来代价正等在这里,所有错误真的都有必须偿还的一天。
你想,这应当是对的事情。
可你还是忍不住为聂时秋难过。
你想到他上周发来的道歉短信,也想到他在短信的最后说,自己终于能明白你过去所说的一切,也下定决心要和过去的一切了断,真真正正沉下心来学习。
他要重新出发了,在正确的道路上。
可过去所做的一切降下代价,彻底阻断他的前路。
他应当比你们知道的都早,在教导主任在晨会上通报这件事情之前,学校肯定已经找他谈过话了。所以在那封短信之后,他没有再和你说过话,你却还以为那是因为他沉浸在学习之中,因此不敢打扰。
你不敢想象他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
痛苦?震惊?悔恨……还是绝望?
聂时秋被学校给出记过处分,同时处以停课的惩罚。
你没有急哄哄地去问聂时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在散会之后翻出那本人手一份的校规校纪研读。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但如果规则本来就允许改过自新,让人向上,又怎能自暴自弃地放弃这个机会?
在你翻阅那本小册子的时候,有人走到你跟前,敲了敲你的桌子。你抬头,看见王绪,他的个子太高,以至于对坐着的你来说有些遥远,加上背光缘故,神情难免显得模糊难辨。
他指了指窗外,对你说:“应该是来找你的。”
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窗边看见了谢飞松,他似乎没有想好要不要进来找你,所以在你抬头时愣了愣。
你起身,对王绪道:“我去看看。”
王绪点点头,在你走后又在你桌前待了一会儿,目光停留在你那些文具上,发现他从前熟悉的那些已经被不知不觉地替换,而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
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