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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码头。
阮语嗤他一声,抬起小腿提了提鞋跟:“不去,新时代职业女性不接受嗟来之食,我要上班。”
除了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阮语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签约在一家小型工作室下,不需要坐班,一个月交够一定数量的作品就能完成任务拿工资,在外人看来是个自由又光鲜的职业。
章正辰被她逗笑,冲她走远的背影喊道:“好好工作,待会儿晚饭我给你拍多点照片,馋死你。”
阮语反手给他比了个中指。
*
临近中午时分,没有雨洒的室外便成了熔熔的烤箱,从西苑大门到工作室大门,坐在tuktuk车上的阮语共计后悔了十二次没有自己开车过来。
工作室也是咖啡厅,叫Y Cafe,是一栋三面外墙全玻璃雨林风的二层工业风建筑,空阔的店里种了不少高大的棕榈和攀藤植物,犹如被雨林慢慢吞噬的废弃工厂。
进去里面以后,经过收银台的阮语顺手接过店员递来的一杯香草拿铁:“老宋不在?”
店员摇摇头:“老板最近很少来这儿,不过暗房的钥匙她放我这儿了。”
阮语拿过她掌心的单条钥匙,绕进厨房走进通往仓库的楼梯。
仓库堆满面粉和咖啡豆,阮语穿过充斥着浓郁咖啡豆香气的窄道,挪开尽头的货架,一道铁门和指纹锁就在眼前。
阮语将拇指按在识别区,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房间不大,一关门就变成能吞噬一切的黑洞,烘焙的焦香顷刻消失殆尽。
开灯后,阮语放下背包和拿铁,从五斗柜里翻出一直没时间洗出来的两筒胶卷,躲进暗房就是一个下午。
七十二张底片全部洗完,她正要摘下橡胶手套,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震了震。
来自说到做到的章正辰,发来一张晚餐桌的照片——转盘上摆满各种颜色的菜,黄色的鸡,红色的鱼,棕色的大肠,绿色的菜,空缺的中间还摆着一圈白酒杯,一瓶飞天茅台立在酒杯中央。
而照片的右上角有一只突兀的手,修长白皙,处在细腻和粗糙的平衡点上,关节分明,青色的血管平缓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在托起沉重的瓷碟时微微隆起,一路延伸到手臂,直至没入折起的衬衫衣袖里。
虽然手的主人只露出一双手,但阮语就是知道他是谁。
修复文物需要一双精细的巧手,而这双温柔但有力,又未经过石头的磨砺变得粗糙的手,想必就是那位新来的丢电脑先生。
她轻蔑地想,细皮嫩肉的翩翩公子,难怪会被抢劫犯盯上。
收拾好暗房后,阮语走出地下室时,西边的落地窗里残阳铺满浅橘色的天际线,点缀着几片粉紫色的云。
“阮小姐,时间不早了,要留在这儿吃点东西再走吗?”
阮语敬谢不敏:“我不想再吃你们那些烘坏了的华夫饼和形状怪异的牛角包了。”
店员掩嘴笑笑,给她另一个提议:“Temple Bar新来了个会中文歌的女驻唱,阮小姐今晚可以去听听呢。”
周辞清不在,阮语并不急着回西苑,便接受了店员的提议前往酒吧街。
咖啡厅就在酒吧街附近,走路过去不到十分钟。
阮语达到的时候,正是酒吧街最热闹的时间,游人如织,叫卖声和酒吧传出来爆炸音浪跃跃欲试地要将路过行人掀翻在地。
阮语坐在三楼临近街道的栏杆旁,欠缺点运气,没能遇上那位会唱中文歌的歌手,反而是隔壁的Club传来阵阵悠然的旋律,带着口音的粤语歌声随着雨丝娓娓而来,她也跟着一起轻哼。
“淡淡然掠过神秘又美丽,
她仿似骤来的雨。
我也难自禁抬头看你
……”
她不知道,楼下有人在雨丝飘落的时候抬起头,从霓虹漫天中一眼记住了她。
——
因为开刀的地方在右手,有心爆更的我只能顾忌着存稿字数,太苦了
3.月光朗朗
从Temple Bar出来以后,阮语还是不想回西苑,沿着通往老市场的路一直走,在路边推车摊买了根法棍面包,要了瓶玻璃瓶果汁,最后才慢悠悠地往西苑的方向走去。
夜色降临之际,表层的繁华开始喧闹,藏匿在黑暗中的罪恶也开始滋生蔓延。
走出了喧闹的人群不久,阮语一眼就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巷子里头钻,瞻前顾后的,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里有鬼。
手上的法棍还剩一口,阮语将面包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