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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琯大怒,声音抬高八度:“我要解手!再不让我起来小解,我就要尿裤子了!”
程云这才明白,跟着涨红了脸,一言不发把这丫头揪了起来,往树丛里一放。
“好了吗?”他半晌没听见动静,忍不住问。
“嗯…云哥哥你过来一下。”三琯说。
程云便走了过去,只见站在树丛后的郑三琯睁着圆圆的杏眼,一脸无辜地举起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指,说:“云哥哥,帮我脱裤子。”
以前四要还小的时候,程云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看着小捣蛋鬼沉沉睡去。这种心情大约只有做了父母才能理解。此时他看着叽叽喳喳的郑三琯,恨不得她回去再睡上个一天一夜。
“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养的你…”他一边帮她系裤子上的绑带,一边低声吐槽。
三琯眨眨眼:“就当女儿养呗。我师父一辈子没有成亲,只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盆栽变金叶这戏法,也是他教你的吗?”程云正了脸色,问,“说到金叶子,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在九方客栈初遇的那天,你要陷害我和四要?”
方才其他事情都可以联系起来,唯有这一点,程云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郑三琯的说法,老宦官之死她毫不知情,武林大会上的种种意外更是四皇子陷害弟弟的阴谋,那九方客栈那天,她为何要陷害他们兄弟?可是如果她心存恶意要陷害他们,为什么后来他们夜探那天,她又催着他们快点走?
三琯忍不住用她的粽子手扶住额头:“大哥,谁要陷害你啊!明明是你坏了我的事,好吗?”
“我们初遇那天,我是在九方客栈里等人。”郑三琯也严肃起来,“巴公公被害之后,师父担心我的安危,让我在九方客栈里等着,会有人来接我回冲虚观。”
可她没等到接应的人,却先等来了程云兄弟。
“你还记得我初遇你那天报的菜名吗?”郑三琯问。
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郎君。程云点头。
“那是我们接头的暗号…”郑三琯叹息。
“黄蓉等待靖哥哥,我没等到本应该来的靖哥哥,却等来了一个不应该到的云哥哥。”
6. 生不逢时 就算穿到BL频也要死守我的……
单凭他们两人,要从四殿下手上救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三琯心里很过意不去:“.. .连累了你和你弟弟,你一定很担心。”
程云蹲在她身前,细细给她换手指上的药,反过头来安慰她:“你别看四要长得憨憨的,脑子可机灵得很。你别担心他,养好伤更要紧。”
他虽是江湖人,又是最不入流的梁上君子,但两人这些天相处,三琯却看出他举手投足间颇为斯文,做事粗中有细。
像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不知因为什么落了难。
三琯好奇:“你识字又会读书,为什么会混江湖当小偷?”
程云盯着药炉缓缓扇风:“一个半大孩子带着婴儿,偷奸耍滑来钱最快。”
自尊和抱负是奢侈品,就算家破人亡的时候还未曾完全消失,也早在他饿得眼冒金星,蹲在富绅家后门等着厨房的泔水车时,涅灭得一干二净。
三琯双手受伤什么都做不了,整日里十分无聊,话又多,凑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云不堪其扰,下次冒险入城取药,回来时就给她带了几本话本子。
既然两个人总要有个人说话,他自己说总比听她说来得轻松。
程云坐在她床边,声音如遏云绕梁,一字一珠读给她听。
温柔又细致。
三琯却半点兴趣都没有,听着听着眼皮渐沉,头点得似小鸡啄米,托着腮的手一滑,圆润的小下巴险些磕在床沿上。
程云一手托住,好笑道:“这么不好听吗?”
三琯打个哈欠:“太无聊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杏眼睁得大大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听过吗?”
程云摇头。
“这都没有?那云海玉弓缘呢?多情剑客无情剑呢?四大名捕呢?”
程云笑出声:“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三琯来了劲头:“是我师父讲给我的故事啊。”
她眨巴着心心眼:“金蛇郎君夏雪宜为了爱人温仪被打断双腿,留下一柄金蛇剑留待世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