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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侍卫身边的,还有一个赵通判
赵通判面露尴尬之色,一身官服,搓着手陪在李承衍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十一殿下请暂且在此休息一下,下官…下官还须得通报一下。”
通报?什么意思?谁给他的胆子把他拦在这里?
十一脸色丝毫不变,冷冷说:“向谁通报?要等多久?”
赵通判满额头汗不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车队一行人奔波半日,正是饥渴交迫时,都望早些进城饱餐一顿;哪知被一个小小的通判拦在了城外,从正午一直拦到了日头偏斜。
十一面色依旧冷静。他不肯坐下,赵通判的屁/股也不敢挨上椅子,只得老老实实陪站在一旁,站得眼神昏花,迷迷糊糊。
“十一殿下莫要为难下官…”赵通判苦苦哀求,“下官近来遭受丧女之痛,已如强弩之末苦苦支撑。殿下何不坐下休息片刻,待通传的人回来,才好风风光光替您接风洗尘。”
他不提这丧女之痛倒还罢了——一提起来,三琯想到当年被赵通判扫地出门的赵家姐姐,再忍不得,掀开一角车帘看那通判,半晌冷笑一声,猛地从车里跳了出来。
赵通判 还站在十一身边罗里吧嗦说个不停,却没想眼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下一秒,赵通判左右两边脸蛋同时灼痛,啪啪的清脆两声后,郑三琯在赵通判身前站住了。
她年龄虽小,气势却半点不小,圆圆的杏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眉间高挑。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三琯唾道,“十一遵万岁旨意主持武林大会,天下谁不知道?于公,他有恩旨在手,于私,他是天潢贵胄,先皇后的嫡次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他?”
赵通判捂着脸,唯唯诺诺低下头。
三琯啪地一掌又打了过去:“九方城里,除非万岁亲临,还有谁的官比十一更大?你要通报,通报给谁?你都报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叫来人?”
是摆下马威,还是真的忙不过来?
“你到底要等谁的消息?”
她一巴掌一巴掌打得痛快,将这些天的憋屈一扫而空;每出一掌,十一身后的车队都要喊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好”字!
赵通判深深弯下腰,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两边的脸颊迅速肿得仿佛发面馒头,却仍然没敢开口。
直到四皇子亲自赶到城门,盘领窄袖的赤袍上,金织蟠龙在阳光下耀武扬威地闪烁着光。
“三琯,你又顽皮了。”四皇子笑笑,狭长的眉眼十分秀气,神色间却透着阴鹜,“听闻你十余天前被一个梁上君子掳走了?怎么回事,十一弟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父皇和你师父都担心得紧,怕十一年龄小处理不好,特意派我来找你。”四皇子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更是暧昧,“只是不知道,掳走你的那个小偷,他一般是偷东西呢,还是偷人?”
21. 一团孩气 不然下一个被穿云弩钻胸过的……
那句“偷人”被四皇子拖了长尾音,暧昧又猥琐。
城门旁的侍卫哄堂大笑,打量三琯的眼神满是恶意。
赵通判再蠢也知道郑三琯与十一皇子关系非同一般,这可以的嘲弄不过是为了打李承衍的脸。他低着头不敢看三琯,吓出一后背冷汗。
三琯半点不在乎。
所谓清白与闺誉,对她来说向来一文不值。
从小到大师父耳提面命,不知在她面前讲过多少次:“做女人,切莫自己给自己上枷锁。你爱谁的时候便睡,若是不爱了就让他麻溜滚蛋。”
三琯懵懵懂懂:“若是旁人骂我水性杨花?”
师父呸一声:“旁人的眼光算个屁。爱你的人知道你的人品,还不够吗?你要是像阿珂一样,因为失了清白委身韦小宝,白月光掉进粪坑里,你师父我就算穿回去了,也要为了你再穿回来!”
三琯牢牢记在心中,男女大防也好,闺誉清白也罢,都比不过“我乐意”三个字。
四皇子怎么骂,城楼上的侍卫如何嘲笑,都伤不到她。
却能伤到李承衍。
怒火如炸燃的炮火,烧得李承衍耳尖滚烫。
可他面色平淡像是丝毫不在意,嘴唇 轻抿未发一语。
三琯不在乎;李承衍不回应。
程四要抬眼看那两人,又看看四皇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