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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衍兵权在握, 以剿匪为名于晋甘陕招兵买马, 礼贤下士,江湖群雄豪绅列强纷纷投靠。
    鲁北本是先皇后娘家势力所在, 先皇后贤名远播。太子去后□□,晋鲁豫三省皆流传一童谣:
    “鸠占巢,日月浸。窃金门,亡华夏。”
    四皇子把持朝政十年,于鲁北人看来,不过是鸠占鹊巢, 是华夏□□的根本。
    李承衍起事,于晋鲁豫三省一呼百应,响应者众。
    火铳虽是神器,但京中尚不算太平,火器营始终未能离开冀北一带南下。
    晋中战事焦灼,李承衍连下数城,初现锋芒。
    便是此时,四皇子于京中下旨封王。
    封的不是旁人,就是定王。
    定王世子李承云携穿云弩来投,领三千轻骑亲赴鲁地,与十一皇子两相对峙。
    这事,巧就巧在先定王妃卢翡亦是出身鲁地豪绅,定王府下人多来自鲁北。十年前定王府一夕倾覆,那年鬼月,鲁地冥钱元宝脱销,天空中的浮灰,仿佛弥漫了整整一个月。
    定王世子于鲁地,同享盛名。
    战事再度焦灼。
    开启一场战争,也许是一念之差,也许曾有十年的潜心铺垫,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战乱起后又将延续多久?
    四皇子以为自己十年的隐忍堪称苦楚,可两军相争战事焦灼的时候,他才算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炼狱。
    快活林偏安一隅,相比外界战乱纷飞已算得上一片乐土。
    林中禽鸟果菜皆丰富,若说饿,短时间是饿不死的。
    但是粮面油盐不足。
    粮,三琯勉强还能种些黍瓜薯果。可盐这一样东西,她着实无能为力。
    山中一年, 断盐一月有余。郑三琯倒还好,勉强撑得住。可是程四要本就是孩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四五日前,他已开始头晕。昨日开始,四要吃不了多少就开始吐。
    三琯抿紧嘴唇,轻轻拍着四要的后背。
    四要勉强挤出笑容,握住她的手:“姐姐不要担心,我身子骨这么健壮,饿上两顿不要紧。”
    三琯反握住他:“等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你改个名字吧。”
    “再别叫四要了,要菜要饭的,听起来就要挨饿,不吉利。”她圆圆的杏眼里荡漾笑意,温柔地说,“就叫四有罢。有钱有酒有菜有饭。多好?”
    四要唔一声:“那得跟我哥哥商量。”
    “那便等你哥哥回来,我跟他商量。”三琯不容置疑。
    四要便轻轻笑笑:“姐姐,当真希望回来的那个人…是我哥哥,而不是李承衍吗?”
    两人对立,二则一。
    想他们能同时活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四要是在问,若真的到生死关头,她更希望李承衍活下来,还是程云活下来?
    三琯心中一悸,却始终答不出一个字
    四要进入了梦乡。他这两日昏睡的时间格外长。四要原本身上圆润,这几日手臂越发肿胀。三琯轻轻伸出手指,按在他手臂皮肤上,白色的印记出现,却久久不能回弹。
    身体如此肿胀,精神如此不济,三琯连替他把脉的勇气都没有,坐在四要的床前久久沉默。
    师父教导我,爱人前必先爱己。世间万事万千选择,务必事事以自己为先,绝不可为旁人以身犯险。
    言犹在耳,字字清晰。
    可是师父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受万岁恩宠、原本可以优渥度日安乐一生,何必要替定王府鸣不平,何必要替东方爹爹报仇要敌人偿命?
    那些独善其身的道理讲了一箩筐又一箩筐,可你自己还不是趟了这趟浑水?
    “有其师必有其徒。”
    晨曦照耀在快活林的瀑布上,水珠四溅如同昨夜碎裂的星光。那遮天蔽日的猴尾柱缓缓分开,瀑布后的小道中,走出了一个身着道袍的小姑娘。
    郑三琯背着不起眼的布袋,里面装了快活林中的草药。
    而她贴身的衣袋里,藏了数枚薄如蝉翼的金叶子。
    来时她与师父、四要、程云三人同行,时隔一年有余,此次出林却只有她一个人。
    从山中到沐川镇路程并不算远,未时刚过,她就已经走到了镇上。
    记忆中的沐川镇十分热闹,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货郎叫卖声不绝于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