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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对文化方面的探讨和思考,大家千万不要误会。
“会,她们非常反感的时候。”
崇尚自然科学的杨教授显然对文化的差异没有什么“兴致”,搂着她的肩膀说:“走吧,进去吃点东西。”
“在中国……”凌凌说,“女人很少说‘行’,除非她是出于别的目的。”
杨岚航收回正欲迈出的腿,站住:“什么目的?”
“勾引,或者交易。”
“哦?”他看着她,夕阳把他的黑眸染成深红。
“呃,”凌凌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径直向楼梯的方向走,“进去吃东西吧。”
谁知她刚走两步,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她的手,她的脚下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他的吻罩下来,漫长而辗转的深吻,久得晚霞散,潮汐落。
他的外衣在风中滑下,温度流失,凉意袭来。凌凌闭上眼睛,感觉到腰间的裙带松开,背后的拉链落下,单薄的衣裙如叶子般飘落。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事。游艇载着激情在海中扬帆起航,爱情不再虚无,梦想就在身旁。
“我……有点冷……”宛转的海浪打破细碎的低吟。
他抱起她,快步走向舱内,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深紫色的被子衬得她肌肤雪白,寸寸柔滑。
甲板上,海风卷起裙子,带入大海,船舱内的人已经顾不上其他。
深紫色的窗帘遮住绯色的霞光,以及荡漾的波澜。透过窗帘的薄光,浸染了一室浪漫神秘的绛紫色。某花花公子说“紫色最易勾起人的遐想”,殊不知,在某一特定时刻,纯洁无瑕的白色也同样妖冶撩人。
他半跪在床上,抬起她的小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上面缀着几颗水滴形洁白的珍珠。
“这是我多年前买的。”他托起凌凌的小腿,一边将那圣洁的珍珠脚链系在她纤细的脚踝上,一边低声说,“每次看见它,总会幻想它戴在你脚踝上晃动的样子。”
在紫色的光晕中她的腿圆润无瑕,一如那美丽的珍珠。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珍珠,抚摸着她圆润的腿,感叹着:“真的很美,比我想的还要美。”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隔着虚幻的网络去猜测她每一句话的深意,也习惯了谨慎地观察她的眼神,揣摩她的内心世界。他对自己说过无数遍:我不在乎是否拥有,只要想见她时能够看得见。
事实上,是男人,谁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他何尝不是寂寞时在心中默念过她的名字无数遍,幻想着这一天。现在,拥着真实的她,触摸到她的体温与柔软,他才明白那自以为满足的精神恋爱有多么讽刺。
凌凌睁开眼,分明再熟悉不过的脸,现在变得好陌生。
他是杨岚航吗?
那个喜欢漠然浅笑、清高淡定的杨老师?那个在课堂上,一脸不容侵犯的凛然正气的杨老师?那个指导她课题时,与她郑重其事讨论问题的杨老师?
不是!绝对不是!
眼前,抱着她的男人,明眸迷离,半启的薄唇异常性感。光线更暗了,海浪声更汹涌了。些许颠簸的船上,即将发生的一场风花雪月,让她有了荡漾,有了期待……
一切安静下来时,杨岚航看见床单上残留的一点娇艳殷红,满脸惊异之色:“你,你是第一次!”
凌凌呆住了。难道她不应该是第一次?他的表情怎么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当她是什么女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跟男人上床?别人怎么看她无所谓,可是她爱的人不该这么看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伸手扯过衬衫,为她擦去眼泪。见她的泪流不绝,他有些手忙脚乱,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男朋友……我以为你……”
最后,他用力抱住她,紧紧拥在怀中。
他告诉她一件事,一件凌凌一直不知道的事。
那是杨岚航第二次见到凌凌,距离初见仅仅两天。他去t大办理一些手续,刚好在t大侧门遇见汪涛牵着凌凌的手,走进一家简陋的招待所,简陋得一夜顶多二十块钱。
杨岚航看着他们,看着凌凌浅笑着跟汪涛走进去,也看着她挂着甜笑跟他走出来。那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两个小时,等待耗尽了他一生的骄傲。
他差一点就冲进去阻止,如果他能有一点点资格,他都不会那么看着。但他没有资格,凌凌身边那个男人是她的恋人,而他什么都不是!
那是他始终不愿再去回味的两个小时,锥心刺骨的痛磨尽了他全部的爱恋。
“我没有。那天,汪涛带我去见他妈妈……”凌凌急切地解释。
人的眼睛看不见太多东西,当你欢笑时,你根本看不见别人眼底的泪。当她跟汪涛的妈妈聊着家长里短时,她怎么可能想到,她最爱的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为她心如刀割。
“航,自从认识你,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其实,她没有刻意想为他保留什么,仅仅是不想与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身体接触。那好像是女人的一种本能的抗拒。
他抱着她的身体,托起她的下颌,深情而细碎的吻落在她唇上,呢喃:“不管在哪个国度,哪个时代,你这句话都是对男人最大的赞美。”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