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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瑞旸稍稍活动了一下枕麻的胳膊,掀起眼皮看向前座。脑子放空,视线在前面甩来甩去的黑长马尾处顿了数秒。移开了。
有人在过道里打闹,撞到了他的课桌。
他略偏过头,无视了旁人的道歉。塞上耳机,站起身。
教室里太吵,出去透透气。
“小酒,我跟菜头去小卖部,有什么要带的吗?”俞蓁问。
“没有。”田酒随口应和了声。弓着背,在书包里卖力翻找英语试卷。
奇怪。明明前一夜都码整齐的,怎么路上全颠乱了?
翻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到试卷,她不由有些恼。片刻后她开始自我怀疑,究竟有没有把英语试卷收进书包?
她暂缓了口气,打算再仔细回忆回忆前一晚收拾书包的过程。
视线掠过右侧过道,瞥见有双白色运动鞋从她桌边缓步迈了过去。那位越桌而过的同学步子稍稍一滞,似是被身侧的人撞了一下,踉跄半步,退行间磕到了她的课桌上。
课桌剧烈晃动,低埋着头还在闷声琢磨的田酒冷不丁被桌沿磕了脑门。更气了。
真是倒霉。试卷找不到,这颗偶尔不怎么灵光的脑袋还接连遭了两次重击。
她挺不爽地抬起头,想看看那个撞了她的桌子还不知道开口道个歉的家伙是谁。抬首之际才发现自己垂肩的发丝勾到了对方的校服拉链。只是方才只顾着生气了,待发现这一细节时已来不及收力。
外力拉扯下,她的一缕头发无辜牺牲。
头发?!这是要薅秃她的节奏啊!
她盯着对方校服拉链上的那几根头发,瞬间瞳孔地震。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她一向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生怕那家伙开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英语课,扬手就往罪魁祸首的背上怒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她大仇得报。气势汹汹地抬起头,跟罪魁祸首低下的视线撞上。
瑞旸!怎么是他?
“……”所以,她刚刚面目狰狞、无比凶狠地暴揍对象……是瑞旸!
四目相交,两人无声对视了数秒。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田酒的眼神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尴尬,最终眼底成一片灰烬状。自暴自弃,顺带着自我催眠:假的假的,是幻觉。
瑞旸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他在看着的不是一个张牙舞爪怒捶他背的暴力女同学,而是一面冷冰冰的墙。
想过会翻车,只是这车翻得如此之快,简直超乎她的想象。
累了,毁灭吧。
田酒的心态崩了。默默撇开视线,高举在手中的那本英语书慢慢、慢慢地放下。一手撑脸,隔开他看过来的视线。另一只手抓着英语书一角,对着莫名燥热的脸扇了扇。
不断扇动的课本间飘出一张纸,晃晃悠悠飘到了瑞旸的脚边。
一幅素描画。看着……像是他的画像?
瑞阳的视线低了下去,弯腰捡起那张飘至他脚边的画纸,视线定格在了那幅画的右下角。似9非9的奇怪符号,他好像在哪见过。
糟了!被发现了!
“这个、这是我……画着玩儿的。”田酒磕巴着解释道。一把拽走了他手里的那张素描画,遮遮掩掩地把画夹回了课本里。
瑞旸带着点打量意味又盯着她看了一眼,垂手拽掉校服拉链上勾住的几根黑长发丝。
没深究那幅画的问题。手揣回兜,面无异色地迈步从她课桌边离开。
许佳佳把自己的试卷放到那叠展开的试卷上,回头看了眼还在连声催促的课代表。见田酒好似在愣神,轻敲了敲她那侧的桌面:“小酒,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田酒说。放下手里的英语书,往行至走廊的那道身影处快速瞥了一眼。
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敲敲脑袋深吸了口气,弯腰继续在书包里翻找英语试卷。
英语试卷裹缠在了作文本里,不细看还真是很难被找到。她把皱巴巴的卷子抽了出来,按住卷角将手中的卷子捋平整。
注意力转向了桌面上的那叠试卷。
也不知在紧张什么,她跟做贼般挺警惕地往边上左右瞄了瞄。见没人在看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叠卷子,逐张往后翻。
往下翻了不到两页纸,顺利找到了签下“瑞旸”两字的那张试卷。
是张空白卷。除了签名栏里写下了个名字,其余的地方一个字都没写。
这么嚣张?没记错的话,出早操的时候他也是懒得动弹,一直睡着呢吧。
看来这哥们儿还真是个废号啊。
田酒更坚定了自己对瑞旸的初始印象。抖了抖手里的那张试卷,夹回原处。转手拿起自己的那张英语试卷,放在了他的那张卷子上面。
跟暗恋对象试卷叠试卷,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她兴奋搓搓手,心满意足地把卷子码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