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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绷着嘴角在教室门前短暂驻足,心道算了。转身回座。
行至座旁,发现桌上已经整齐摆好了考试必备的几样文具用品。他止步,下意识看向一旁托腮笑看着他的田酒。
视线撞上,田酒冲他歪了歪脑袋。抬手给他比了个“二”,压着声,得意道:“我这人习惯有两手准备。你现在也是没得选了,就先拿着凑合用吧。”
要接受吗?这算不算又欠了她一个人情?瑞旸略沉吟,妥协般低叹了口气。
见他坐了回去,田酒一手拢在嘴边,倾身往他那侧凑近了些,小声问:“需要场外援助吗?”
场外援助?瑞旸没能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转头看她。
田酒一脸热情地看着他,解释道:“给你递小纸条呀。这样你应该不会考的太难看,回去就不用挨训了。应急措施,需要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她究竟是哪儿来的这个自信?
瑞旸不怎么理解地盯着她看了两秒,见她似在期待自己的回应,隐约有些担心她这“助人为乐”的势头过于旺盛真会给他丢几张纸条过来。
犹豫了一下,配合着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又想叹气了。
错开视线不再看她。接过前座递来的试卷,抽出一张,往后递。
仅隔了个窄窄的过道,那道频繁望来的视线如有实质,落在他身上,让他总觉得有些在意。
注意力不怎么能集中,他低着眼捻了捻指尖。拿起桌上的圆珠笔,颇有些心不在焉地绕在指间转了个圈。
曲肘撑脸,将那道无故搅乱他心绪的视线隔开。
**
第一场考试结束。
考场内相熟的同学边核对选择题答案,边收拾东西络绎结伴离开。
田酒把收拾好的东西提手上,往瑞旸那侧又看了一眼。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还真能睡。
她憋着坏,放轻脚步走去他身边,弯腰在他耳边“喂”了一声。
他绵长的眼睫陡然一颤,被吓到了。
田酒得逞,欢声笑了起来。习惯性伸手,安抚着想揉一揉他的发。
她性子活脱,与旁人玩乐常毫无顾忌。唯独面对他的时候,难得能间歇性记起要依着他的性子谨慎待他。
记起他之前对自己的触碰显出了几分不耐,田酒这会儿有些犹豫要不要不经他同意就这么直接碰他,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
见他睁眼,田酒前伸的手回缩,问:“考试结束了,要一起走吗?”
瑞旸的视线落在了她缩回的那只手上,心情变得有些奇怪。
直起身,默不作声地把手边的文具往她那侧拨了拨。没再与她有任何的眼神交集,起身回手,把连帽衫的帽子戴上。从她身侧擦行而过,径直往外走。
田酒目送着他出了教室门。怔了会儿,记起要把桌上的几样东西收进考试袋。
从教室门口拿了自己的伞,循着他离开的方向小跑着追了过去。
“瑞旸!”田酒没能叫住他。一路尾随着他下了楼。
见他没带任何雨具就这么直直步入了雨幕,她急匆匆撑开伞跟上了他的步调。把伞举过他的头顶,与他并肩往前行。
“你怎么走那么快?”
“伞呢?今天下雨,伞都没带吗?”
“我看你试卷倒是填挺满的。不过你写那么快,考试时间一半都没用上吧?都是瞎写的?”
“这么瞎写一通,真的没问题吗?”
……
她一连问了好些问题。
瑞旸没打算回应。扯了一下帽檐,把连帽衫的帽子压低了些。
低下的视线偏了偏,默然看着她努力想跟上他正快速迈行的两只脚。
见他不说话,田酒自顾自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什么心思,应付着考呗。我以前其实也跟你差不多,该学习的时间都大把大把荒废了。我现在就是特别后悔,想着要是把那些浪费的时间拼凑利用好,说不定我哪天也能赶上老蓁的成绩。人还是得有梦想的嘛,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毕竟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说是吧?”
她在说什么他没怎么注意听。看她脚下绊了一下,瑞旸低下的眼睫不自抑地跟着一颤。
待她站稳,他的步子稍缓了些。
“对了,你会让家里的谁过来开家长会?”田酒虽是在问他,但没指着他真能答。话不带停顿地说:“我一般都是悄悄地让我爸过来。我爸他很好说话的,会替我打掩……”
瑞旸不想听这类与家人相关的话题。倏地止步,冷着声打断了她的话:“够了。”
田酒听出了他话音中的厌恶。
难得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情绪波动,让她多少有些意外。只是他这样的情绪来得突然,她不得不怀疑他的不快是源于她。
跟着缓速停下,稍显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