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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边,回手摸书包。
在包的夹层里取出烟盒,敲了根烟出来。背着风向偏头咬住烟,取出打火机,动作熟练地把烟点上。
口腔里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又苦又涩。
滞留在脚下的视线抬起,头往后仰了仰,拉长的脖线隐在了泼墨的夜色间。
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他无声叹了口气,心底的失落感更甚。
明明心理医生的话他都记得,可他始终没能学会妥善消化负面情绪。哪怕只是无意间听来的一句话,也能以燎原之势团团困住他。
抬手夹走嘴角衔着的烟,转眸瞥见有道人影冲行至不远处的花坛边。
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他曲指弹了一下烟灰,往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道小小的身影在花坛边止步,动作极慢地蹲到地上,蜷膝抱住了自己。似在克制,方才的哭声还很明显,此刻已听不太清那处的声音了。
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偏头细看,能看到她原本抱膝的两只手此刻紧捂住了嘴。
是不想被人窥见自己的不堪。
穿堂而过的风不断拽扯着他的衣角,花坛边那道缩影在他眼中渐渐凝成了一个点。
很久之前,不太记得是多久之前,他好像也这么哭过。只是后来,他渐渐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忘了该怎么宣泄。到如今,他好似无痛无知无觉,已经彻底麻木了。
隔着丛丛光阴虚影,他生出了一种错觉。好似此刻他正看着的,是另一个自己。
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作祟,他忽然之间想去拉她一把。鬼使神差般,他从一片暗影间走了出来。朝着她在的方向,一步、一步,直直走了过去。
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田酒匆忙把泪湿的脸埋在了双臂间,蹭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确认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净了,她这才抬起头。
视线落在了他掐着根烟的那只手上。
瑞旸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袅袅白烟绕指。
怔了数秒,垂手捻灭烟。
“要是没地方去。”
“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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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跟我走?”他这么问她。
田酒落在他指间的视线抬起,泪眼朦胧地看向了他的眼睛。无声对视间她似被蛊惑了般,点了点头。
刚刚在家里闹了一场,她这会儿脑子很乱。不想回到那个令她窒息的家里,可一时也不知能去哪。
擦干眼泪默默跟在他身后,出了小区,过了个红绿灯,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路,步入这一片挺出名的富人区。
站在独栋的别墅前,田酒挺不可思议地歪过脸,看他在密码锁上摁下指纹。
指纹识别系统发出“嘀——”的一声响,大门自动打开。
记起之前在学校误以为他是吃不起肉的“贫困生”,她惊讶到微张了嘴。
踩着石子小径往户外木质台阶处走,没听到身后有跟来的脚步声。
瑞旸缓了步子,回头看愣在大门外的田酒。
“那个……”田酒踌躇道,“你家……家里人多吗?我这么晚过来打扰,会不会很不方便?”
“我一个人住。”瑞旸简短应了声。没有要催促她进门的意思,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不愧是出了名的富人区。田酒心下感慨,仰起头盯着高墙内的豪宅又看了两眼,快步跟上他。
玄关处的自动感应灯亮。
瑞旸把书包丢到装饰柜上,在门口换好鞋。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外好奇往屋里张望的田酒,从鞋架上拿了双客用拖鞋出来,弯腰放到她面前。
田酒道了声谢,这才迈步进屋。
换好鞋,不怎么自在地站在玄关处,犹豫着要不要再往里走。
方才脑子乱,没细想。这会儿突然意识到,她这么冒冒失失地在大晚上跟一个男生回了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真的,一个人住啊?”田酒确认着问道。
“嗯。”瑞旸侧身靠在了柜门边。看出她起了戒心,说:“你要是想走,可以回去。”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田酒挺沮丧地低头抚了抚还火辣辣疼着的左脸。想起之前在十字路口遇上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不太敢一个人往回走。挣扎片刻,问:“我在你这坐会儿,可以吗?”
“嗯。”瑞旸从口袋摸出烟盒,敲了根烟出来。低头欲咬烟,记起这屋里还有个人。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一眼,曲指把烟摁回了盒中。
没再管她。转身走去沙发边,坐下。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扔在了茶几上。
田酒在玄关处站了会儿,一步三挪地往里走。行至沙发处,止步,蜷指拽弄被泪水打湿的衣袖。
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有点恼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他看的干净,低着声道:“那个……我这个人好面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