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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你已经走了吗?”
“嗯,走了。”
黎落安静了一会儿,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好吧,那你的西装只能下次拿给你了。”
他心中那阵窒息感突然又窜了出来,让他不得不直面它。
他开了车窗,冷风吹进来,终于让他得到了一瞬的清醒。
“不要了,扔了吧。”
这话说完很久,他都没有听到黎落的回应,他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手里拿起一根烟,点燃。
烟草的气息短暂的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喜怒无常,冷漠无比的人。
“就这样,挂了。”
他挂断了电话,只留下电话那头的人,呆愣在原地。
她看着手机屏幕慢慢黑下去,想着他刚刚的那句话。
他说他不要那件西装了,因为根本不在意,所以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她一个人经历了所有的天崩地裂,最后却还是被他这样轻飘飘的一句“不要了”彻底击溃。
就好像她的那些付出就该得不到回应,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的追逐,都换不来他一个回眸。
她看着窗外,看着他的车子刚刚停留的方向,刚刚那些激动欣喜的情绪,在此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的手上还拿着那个礼袋,里面装着她想要拿给他的西装和领带。
她那样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唯恐他不喜欢。
却原来连拿到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眼眶已经酸涩无比,她却再也不允许自己落下泪来。
早在想过要喜欢他开始,她就已经想过了所有要面对的挫折。
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她把西装和领带拿出来,重新挂好,看着它们摆在一众女装里面,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可是好像又有种奇异的和谐。
她笑了笑,只道自己是已经丧心病狂了。
她打开房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俱是一脸担忧的神色。
她的内心突然温暖无比,她推着他们下楼去,“都这么晚了,你们快点休息吧。”
黎母被她推着下了楼,却还是转过了身来,小心翼翼的问她,“落落,你没事吧?”
黎父此刻也看着她,眼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
如果她说一句不开心,他哪怕是绑,也要把那小子绑到她面前来。
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凭什么要为他流眼泪。
黎落看着他们,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一点事都没有啊,我现在要去洗漱啦,你们早点睡吧,睡得太晚小心有黑眼圈哦。”
说完,她冲着他们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蹦跳着去了卫生间。
黎母看了眼黎父,轻叹一口气,还是走下了楼去。
那天之后,黎落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沈恪,她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加班到深夜,俨然一个拼命三娘的模样。
许嘉禾对这样的她有些不习惯,黎落一直都是嬉笑的模样,但是现在却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转了正,成为了时代杂志社的一名正式编辑。
沈恪没有再来过杂志社,她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
她甚至想着,这样也好,见不到,应该也就不会想起了。
那天电话里,他的冷漠深深刺伤了她,她没有放弃,可是她需要找个地方,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疗伤。
从前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竟是一件让人这样难过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她喜欢上了邻居家青梅竹马的男孩,他要出国的时候,她很难过,哭了一场却也就过去了。
她以为自己生来就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可是为什么如今到了沈恪这里,却怎么都过不去了?
她尝试过无数次放弃,可还是没有办法。
沈恪,沈恪,她一次次默念这个名字,甚至想着,如果他现在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也许她就可以彻底忘记了他那晚的冷漠。
忘记了他的出尔反尔。
说好等她的呢。
她明明已经那样快了,她那样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那激动忐忑的心情。
却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见。
她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许多人都发现了她的变化。
其中自然包括了许嘉禾。
她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异样的,她担忧的询问过她许多次。
但她每次都是沉默,只简单的说几句让她安心。
以往的她太过热烈了,以至于现在安静下来就显得怪异了。
别说许嘉禾,就连黎落自己都无法习惯这样的自己。
黎父黎母回了禹城,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人,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感受着这座有些陌生的城市,带给她的空空荡荡。
她甚至有些后悔了,跟着许嘉禾来到芜城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她藏了私心,私心就是沈恪。
最近杂志社并不太忙,所以黎落这天破天荒的准时下了班,她一个人回到了家中,本打算着自己做一顿晚饭,却还是卸下了心思。
她实在提不起兴致。
她打开外卖软件,看了好一会儿,点了一份小龙虾,打算结算的时候思考了半刻,又退了回去,加了几瓶啤酒。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只喝过一次酒,那一次她喝醉了。
是沈恪把她送回来的。
她还把他的衣服吐脏了。
那一天的场景她还记得,她记得他眼里的不耐,只是没有放开她。
仔细看也许还有些无奈吧。
毕竟谁也不愿意照顾一个醉鬼。
等待的时间,她仔仔细细的把家里做了个